听荣伯说,老爷子最近睡眠还算可以,清早一起床就喜欢去花园待着。
一待就是大半个上午。
之前还只是喜欢养花弄草,最近甚至辟出一片菜地,种了些黄瓜豆角蒜苗胡萝卜。
贺爷爷高兴,施婳也开心。
生活明明按部就班,她暗自庆幸自己也算找到了“婚后”的平衡,日子本该就这样平静无澜地过下去。
可这一日下午,她忽然接到澜姨的电话,热络亲切地关心了好一阵,然后突然提出:想去你们新房住上几天,不知道少夫人介不介意。
澜姨是贺砚庭最重要的亲人,待她也是挑不出错的好,她自然是不介意的。
只是澜姨不仅自己要过来住,还要带上连姨。
说是雁栖御府开府的时间太短,游妈虽然能干,但尚且没有掌事经验,有很多事情没能打理妥当。
所以她们两位都惦记着,
()想过来帮忙好好打理。
连姨是老宅的老仆欧了,施婳自从来到京北,衣食住行都受她照拂,和连姨很亲。
两位都是她不能拒绝的长辈。
她只能应下了。
只是这样一来,有些事就不得不找贺砚庭商议。
这夜下播后,她是自己开车回家的。
最近她装得忙碌,有意闪避,贺砚庭恰好也于前日出差,今晚应该是刚回来。
她上了楼,看见书房门缝中亮着光,就猜到贺砚庭此刻正在书房。
她趿着拖鞋,硬着头一步一步踱至书房门前,抬起手腕,轻轻敲下。
白腻的手腕纤细柔软,食指与中指弯曲的关节敲击在柚木门扉上,发出敲冰戛玉般清脆的声响。
“进。()”
屋内,男人覆了薄霜的低沉音调不疾不徐地传出。
门不曾落锁,施婳略微施力便推开了。
脚步缓缓地迈入,印象中,这好像还是她头一回踏进他的书房。
相对于她的促狭不安,端坐于书桌前的男人要从容得多。
他视线微垂,并未正眼看她,目光似乎落在重要的文件上,神色冷淡而肃穆。
饶是沐浴过后换下正装西服,只穿着一套黑绸睡衣,也依旧散发出矜贵儒雅的气质。
他在家中与在外面的形象,对施婳来说好似没觉出什么不同。
都是叫人远远遥望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罢了。
这几天没有频繁接触,两人之间莫名添了几分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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