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碤收到船上人送的消息,提前三天就来码头等着,陈宁柏他们甫一出现,他目光就锁定了他们,他掏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起身朝他们走去。
梁实满和陈宁柏对视一眼,心里虽觉得奇怪,但记着那份恩情,不可能当作没看到他。
几人交换了名字,梁实满性子更活络:“景兄是京城人士?”
景碤点点头:“上回去江阴是为主家寻人,没想到这么巧,还能在京城遇到两位兄弟。”
“那景兄走得挺快的。”梁实满心里盘算着,他们也就前脚后脚的功夫离开江阴,他们已经走得够快了,没想到他比他们还快。
“我急着回京走得陆路。”景碤说道。
景碤不想他们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抬手朝着远处招了招手:“陈全。”
那陈全是他的下属,听他的命令带着一队人跟着梁实满,他与景碤也有默契,撇下其他人,独自带着行李过去。
景碤找了借口,对他们说:“我来码头接友人,你们这是来探亲访友还是……”
陈宁柏开口道:“来京城办点事情。”
“那你们住处可有着落了?”景碤问。
梁实满他们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其实有些没头绪,现在听他的口气,倒像是有意帮他们一把的样子。
有当地人帮忙,能省不少事,梁实满也不是逞强的人,当即向他打听起京城的客栈。
景碤说了几家,不经意提道:“你们这么多人租户宅子更方便。”
“多谢景兄提醒,我们正是有这打算,不过要等我们稍作安顿,再找牙行看宅子。”梁实满谢过他的好意。
景碤:“两位小兄弟想找什么样的宅子?说不定我能帮着看看。”
陈宁柏不好意思再麻烦他:“这怎么要劳烦景兄。”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与景兄甚是有缘,又一见如故,你再说这种话,岂不是白费了景兄的好意。”梁实满拍拍陈宁柏的肩膀。
景碤心中发笑,这梁实满倒有趣。
梁实满嘿嘿笑了笑,和景碤攀谈起来:“正是大中午,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要不然我们找个酒肆先暖暖身?”
梁实满一边说着,一边推推陈宁柏让他去招呼景碤的友人。
景碤领着他们进了一家酒肆,找了两个包厢。
“我们想租赁一个在繁华地界的宅子,宅子不用太大,三进两进的就可以了。”
梁实满本意是想找个镇国公府附近的宅子,但这话现在不能告诉景碤,免得他觉得他们意图不轨。
“这倒是可惜了,我有个远亲祖上给他留了个四进的宅子,到他这一辈家境有些落魄,靠着做些小本买卖勉强为生。你们也知道每月光是打理宅子就要花费不少银钱,他便想搬到与远郊,将这套宅子租出去补贴家用。
不过因为价钱高,一直没租出去。
要是宅子再小些,到符合两位小兄弟的要求。”景碤遗憾地说道。
梁实满和陈宁柏觉得四进的宅子太大了一些,附和了几声,没有把这宅子放在心上。
“不过繁华地界的宅子多是为那些达官显贵准备,都不小,两位兄弟心里可要早做打算。”景碤告诉他们。
梁实满说:“没事儿,我们先找牙行看看。”
他们出门虽然带足了银钱,但也不想无端浪费。
吃完午膳,陈宁柏结了账,租了马车,跟着景碤去了他帮他们挑的客栈。
景碤做了一整天的热心人,送他们过去后留了自己的帖子:“愈近年关,京城也不太安生,但这客栈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心住下。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有什么急事,或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在景碤相助下,梁实满他们很快就安顿好了,心里惦记着事情,不敢耽误,一边找牙行看宅子,一边打听镇国公府,想问到宋鹤元的行踪。
镇国公府的大门好找,路上随便拉个人问问,就知道。
而近来宋鹤元的风头正劲,梁实满他们听说他最近在几处有名的酒楼出现过。
他们没看到中意的宅子又去了酒楼,扑了空,没看到宋鹤元。
梁实满冷笑:“果然身份不一样了,行事风格也不同了。”
宋鹤元以前的清高模样和他听说的长袖善舞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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