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律》有言,闹市纵马者杖四十,不知阁下可听说过?”
幸文浩笑容登时便僵在了脸上。
“和他们说这些干什么?”马背上那个名叫辛文静的男人,翻身下马,冷笑着走到辛文浩身侧,“我们又没伤人,你说要多少银子,我等尽管赔给你们就是了。”说罢,径直从手中摸出个钱袋,又问了问一旁的大哥,统共摸出三锭白银,一锭丢给了面摊老板,一锭丢给了简娣,还有一锭丢给了一旁瘫坐着的货郎,他箩筐中的货已经散落了一地。
“这些银钱足够了吗?”
当头掉下一锭白银,简娣下意识地接了,看样子约莫有十两。
十两白银算起来,已经够普通人家用上两三个月了。
壕气十足啊。简娣撇撇嘴。
不过,这一行为好像使花枝格外愤怒,觉得自家姑娘被人用钱羞辱了,还是简娣拦住了她,才没让她发作。
“看着吧。”简娣斟酌着说道,“他们……可能要倒霉。”
闹市纵马被张孟野逮了个现行,全看张孟野怎么处理了。
不过,这俩傻小子明显还不知道站在自个对面的到底是谁。
辛文静丢了两锭银子,朝张孟野挑衅似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就要上马,却在下一秒又被他给叫住了。
“你们可是幸家的儿子?”
辛文静不耐烦的神色微微一变,讶然地打量了他一眼,“你还知道我们幸家?”
张孟野眉目舒朗,一言不发。
幸文静只当面露矜傲,“既然知道,那我劝你就别再作纠缠,我们幸家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文静!”
见他越说越倨傲,也越来越离谱,辛文浩低喝一声,打断了他。
毕竟——
辛文浩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此人气度沉稳,不卑不亢,虽只穿了件墨绿色的直裰,但料子看上去却不差。
辛文静语气不好,丢了锭银子也有打发人的意味在其中,看得花枝十分气恼,“相公,你此举是在羞辱谁?”
简娣:不,其实我不介意银钱的羞辱,再多砸一点我都能受得住。
辛文静听闻,望着花枝眼露嘲弄和不屑,“我看你家姑娘也未曾受伤,难道一锭银子尚不够打发了你们?”
“是啊,不够。”拦住了正欲发作的花枝,简娣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冲他微微一笑,“相公,你惊马打翻了我的餐桌,汤汁溅上了我衣裙,十两银子如何够呢?”
她今天穿的裙子确实不错,新上的织金锦的料,又是找京城知名的绣娘李三娘绣出来的。原主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件,十两银子确实有些少了。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裙摆上。
那辛文静也是个识货的,看了半天,面色一变再变,脸上露出了些尴尬的神色。
简娣:“是不是没带够钱?”
“要你多嘴!”
“刚刚砸三十两不是挺阔绰的嘛?我还以为你带了五六十两呢。”
“闭嘴!谁出门会带那么重的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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