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后娘娘?」
「看来不是个傻子。」
收回目光,看了那一张可以说是倾国倾城的脸一眼,后宫里的美人众多,但是美得如此清灵脱俗的他倒是第一个,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又是一个笑话。
一个男人生得如此根本就是一种上天开的玩笑,多大的一个错误,男人空有一张脸能做什么,除了当男人的玩物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价值。
「听说新科宴会的那天,陛下有回来过,还在你这儿待了一晚才走?」
在皇后的预想之中,听见她的问话,这男人该是一脸得意或是一脸娇羞的表情才是,毕竟后宫佳丽三千,皇帝独宠他一人,甚至为了他从战场上赶回来并且放弃主持新科大典,这样的立场怎么看,对一个皇帝的宠妃来说都是该感到骄傲的,即使这样的骄傲能维持多久……就算这样的骄傲也许会给自己带来下半辈子的悲哀,但,至少拥有过不是吗?
可是映蓝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表情,她的话令他想起一直想要忘却的那一晚,玄烨对他的残酷,将他捆绑在床榻上,见他反抗就下药,对他的任何情绪都视若无睹,用那种根本就是玩弄的心态去摆弄他的身体,将他的心打击得遍体鳞伤,不管他怎么去求怎么去道歉,换来的却是仿佛永无止尽般的粗暴对待。
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来来回回几次睁眼胧胧之间,都可以看见那一双充满怒火冷酷地看着自己的眼。
他几乎以为自己会在那时候死去,事实上若不是事后御医赶得及的话,他今天的确是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去感觉那种被伤得体无完肤的痛切。除了私|处根本就难以停止血液溢出之外,不堪一折的骨头更是裂开不少处,大大小小的瘀痕遍布全身,看着自己的模样,多像是孩子不要的破碎玩偶,又丑又……脏!
紧闭起双眼摇头,想晃去再度涌上的记忆,无瑕的脸庞上剩下的除了伤痛之外还是伤痛,如果可以,他想忘记那一天,只记得玄烨要清忻跟他说的……等他回来……
「回答本宫的问题!」
「那天,玄烨是在这里。」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
皇后愣了一下,才懂得生气,因为她成为皇上的后妃如此多年,打从他是太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同床共枕,偏偏玄烨这两个字,她一次也不曾在他面前说出口,甚至是在别人的面前,家中姊妹的面前也都不曾。她害怕一旦她叫了,换来的冷淡双眸,会打破自己最后的一面心墙,碎得只剩残垣断壁。
年小的时候,她还会傻傻地去问娘亲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喊自己心爱的人的名字?她多想和娘一样,不管是生气还是快乐的时候,都可以喊着爹的名字一起度过,因为总觉得,只要那样一次又一次喊着,总有一天,被喊着的人会愿意回头笑着看着自己,笑着看着自己的双眼,深邃的瞳孔中自己会是唯一……
可不用等她长大。
她只在宫里待了两年的时间,就明白了事实的绝望,一个宠妃因为仗着自己正受宠,在许多人面前想表现出自己有多独特,公然喊了皇帝的名。
那一瞬间,她没忽略掉那一双原本柔和的眼变冷了,冷得让人以为之前的笑闹不过是梦境一场。
然后自那天开始,那个受宠的妃子,再也没有被临幸过……所有人都知道,喊丈夫的名,在这宫里,也是一个禁忌……
但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说得如此不在意,就像过去每一天和皇上相处时,都是这样喊着他的名。
那该是多么的亲密?
这样的亲密,竟然不是她这个正统的妻子所能拥有的权力!
映蓝一开始不太能理解为何她突然显得激动,但……
现在在众臣面前,你要叫朕陛下,朕会让你知道当朕的宠妃,究竟是不是多可耻的一件事!
他想起来了,他不该叫他玄烨的……不该……
「抱歉,我忘了,我该叫他陛下的。」
那一天他就是那样称呼自己……朕……
「啪!」
皇后一点也不想去想为何他说这话时会是那样的绝望,也不愿去思考他脸上的表情和夜夜在深宫中看着别人的宫殿亮起灯时的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她只知道自己,被那样简单的几句话一给刺痛,在心的最深处刺进一根又尖锐又长的刺,带来的已经不是隐隐作痛而已。
什么叫作我忘了?
意思是在告诉她,他从跟陛下见面开始就一直是喊着他的名?
因此,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理智慢慢地走上前,用力地打了那男人一巴掌,狠狠地就像要把心中的那把刺扎到他身上一样,痛也一起。
那一巴掌,不只打偏了映蓝的脸,深色的暗红色痕迹立刻顺着巴掌印在脸上渲染开来,几乎占了整张小脸的一半的痕迹,看得令人觉得怵目惊心。
痛入骨髓的疼如火烧炙在脸上一样,映蓝摸向自己火热的脸颊,转回被打偏的头,看着那一个似乎为自己的出手而感到讶异的女子。
老实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去生活如此单纯的他,连跟一般人摆弄心机都不懂,又怎么可能去了解这后宫之中参杂着情感与政治的一切,凭着这女子脸上的神情,他只能猜测出其中的怨恨来自什么原因,但更多的东西,他无法懂。
她和他一样爱着玄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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