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拱手道:“诸公请回吧,泽准备即刻起程赴任,就不再一一到府辞行了,诸公珍重。”
在一片长嘘短叹声中,刘泽与众人一一拱手作别,离了皇宫,返回了刘府。得到了刘泽就任平原县令的消息,虽然早就在意料之中,简雍贾诩关羽等人还是能掩一丝失望,言语中不免寂落几分。
唯独张飞没心没肺的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在他的眼中,刘泽以前当的是比二千石的骑都尉,可也就统率着他哥几个和手下的五百弓骑,丝毫没有体会到当官的威风劲。张飞在老家的时候,可是瞧见过县太爷的威风,出门八抬大轿,前呼后拥,威风的很,现在仗打完了,大哥也总算捞到了县太爷的位子,想想能掌管几万人口,坐在县署大堂上,众衙役齐声高呼“威武”,那可是倍有面,怎么不让他乐呵。
本来刘泽计划着洛阳这边已是尘埃落定,尽快地赶到平原县去走马上任,但京城里还是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去办,急也急不来。首先他得到吏曹去缴回骑都尉的印绶,领取平原县令的印绶和办理相应的官文。
吏曹的官员一看刘泽上缴的是比二千石的印绶,重新领取的是六百石的印绶,都很诧异,本来升职降职是件平常的事,但象刘泽这般一连降好几级的可倒也不常见,一看就是得罪了朝中显贵的后果。于是乎他们的态度也不那么太客气了,言语之间也刻薄了许多,刘泽倒也没有和他们计较什么,耐心地办理完手续,居然用了三天时间。
贾诩此番是要携家带口的随行的,自然也要收拾一番,刘泽索性也就多呆了几日,将京城的诸事一一安排妥当了再出行,自己带的行李也是一大堆,满满装了几辆大车,就连各地锦鹰卫进献的物什也都装在了车上,包括那一对绿孔雀。
自从大朝仪之后,刘府门可罗雀,鲜有客人上门,与往日车水马龙、人流熙熙之景象成了鲜明的对比。本以为无人登门的下人干脆将大门紧闭,可这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刘泽初闻之时也是一愣,都这光景了,居然还有人造访?
迎出去一看,竟然是曹操曹孟德。在刘府宾客盈门的时候,曹操没有登门,在刘府门庭冷落之际,他倒是不约而至。
刘泽与曹操相逢一笑,尽在不言中。
曹操此番前来是辞行的,他将就任济南相,济南国与平原县同属青州,两地又相邻,曹操表示刘泽若在平原有什么困难,可以到济南来寻他。在一个战壕里抗过枪,也算是战友了,何况曹操的这番功劳,还是刘泽送给他的。
在刘泽鲜花著锦烈火烹油的时候,曹操没有登门,待到刘泽没落之际,他特意赶来安慰,倒让刘泽感激不少。后世人皆言曹操乃一代奸雄,奸诈圆滑到了极致,但此时的曹操在刘泽的眼中,倒也算得上一个可以相处的朋友,满腔的热血与豪迈,真性情坦坦荡荡,也许是年轻吧,还没有沾染浊世中的那些污垢。
但这份真诚与率直能保持多久,刘泽真得很怀疑,三年?五年?抑或十年?若干年后,他们将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为争夺每一寸的土地而展开生死较量,青春和热血将被岁月的年轮所吞噬,剩下的只有尔虞我诈、殊死搏斗。
终于到了刘泽启程的日子,卢植与卢毓父子特地来相送。
将洛阳的城门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刘泽长嘘一声,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老师请回吧。”
卢植笑道:“此番一别,相逢不知何期,就让为师再送你一程吧。”
刘泽不愿拂了老师的心意,默默地应了,相偕而行。
刘泽在城外军营召回管亥所统率的骑兵,经过两年的征战,这五百弓骑也伤亡了不少的人,不过加上潘凤的锦鹰卫和此番洛阳带出来的人,还是远超五百之数,车辚辚马萧萧,这一行人倒也十分的热闹。
但刘泽的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隐痛的。虽然他很洒脱,虽然他不在意,但此时离京,只有卢师一家相送,多少有些落寞。虽然常言道人走茶凉,但洛阳毕竟还是有着与他生死与共相交莫逆的朋友,只可惜这些朋友今天却没有露面,也许是公务缠身,也许是别有他事,但刘泽相信,这些患难与共的朋友们绝不会因为他的贬斥而离心离德。
刘泽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声,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己,离愁别绪更让人情怀感伤,既然大家都不愿面对这感伤的一刻,自己有何须在意有没有人送别,别了洛阳,别了大汉王朝。
前面就是康桥驿了,刘泽的心,又一次莫名地颤动了一下,在这里他曾喝得酩酊大醉,在这里他曾有过消魂的一夜,那个名叫红儿的女孩做了他的女人,但往事已矣,不堪回首,刘泽就连踏入康桥驿的勇气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208章 康桥之会
卢植指着康桥驿馆道:“为师在这里略备薄酒,为你饯行。”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酒再饮得多,也是徒增伤感,依学生之见,老师的这杯酒,还是免了吧。”
卢植却坚持道:“这杯酒可免不得,此番离别,相会无期,何日再见,不知期年,今日为师可要拉着你一醉方休才行。”
一醉方休?刘泽不禁错愕了,卢植善饮,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自己可不敢在这伤心之地再复醉上一次了,否则还不知再整出什么荒唐事来。
谁说刘泽一万个不情愿,但卢植盛情难却,无奈之下,只得下马,领关羽张飞贾诩他们陪同卢植进了康桥驿。
刚进康桥驿馆,刘泽不由地怔住了,馆驿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不是皇甫嵩朱隽他们还能有谁?
皇甫含笑道:“今日润德赴任远行,我等几人特包下康桥驿在此略备薄酒以为饯行,也算是给你一份惊喜吧。”
的确是天大的惊喜,刘泽心中升起丝丝的暖意,再看卢植,他含笑而立,分明是早已知情,单他一人蒙在鼓里。刘泽拱手向众人施礼道:“刘泽何德何能,蒙诸公如此厚待,汗颜之至,请受刘泽一礼。”
杨彪呵呵笑道:“润德客气了,谁不知道这大汉的江山是何人保下来的,纵然是卫霍重生,也难与润德争功呐。今日润德左迁平原。在朝堂之上,我们虽无能为力,但这杯水酒,权且为润德饯行,以表我等的敬意。”
刘泽拱手道:“多谢杨公。这位是?”刘泽早已注意到杨彪身后的少年,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是面如冠玉,俊朗非凡,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显得卓尔不群,睿智无双。
杨彪笑意融融地道:“这是杨某不成器的犬子杨修。平日最是景仰润德公的才学。今日非要缠着我见面上润德公一面。”
杨修长身而拜道:“小子杨修见过润德公。”
刘泽眼前一亮,杨修可是三国时代才华横溢、聪明绝顶的一代人物,只可惜为人恃才傲物,屡犯上忌。为曹操所嫉恨。最后惨死于军中。想不到今日有缘相见。刘泽含笑还礼道:“久闻杨公子聪明绝世,才华横溢,泽久仰之至。今日相见,平生之幸也。”
刘泽是何人,卢植与蔡邕两位大儒的高足,当代青年士子中的翘楚,能得到刘泽的赞誉,杨彪心中比吃了蜜糖还甜,笑容可鞠,道:“岂敢岂敢,竖子何能,岂可与润德这般一代才俊比肩,润德谬赞了。”
刘泽笑道:“杨公子虽在年幼,但却是英慧非凡,将来堪称伟器。”
大司农张驯上前对刘泽道:“平原县黄河决口,灾情严重,润德此时赴平原上任,困难重重,我已奏明朝庭,圣上已然恩准,拨钱一百万粮十万斛予以赈灾之用,润德到任之后可至国相府提取。”大司农主管的就是朝庭的财政收支,现在战乱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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