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媚眼中露出一丝茫然,片刻后想起国外的人,她目光定焦在封星诺身上,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你……”
“嗯?”封星诺撩起眼皮子眼神像蛇般冰冷地看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曾几何时,封星诺是在她面前打冷颤的那个,如今身份地位陡然转变,让张雅媚心里不平衡外也别无他法。
她忍气吞声:“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
封星诺放下筷子,拾起餐巾擦擦嘴,噙笑:“张小姐是在求我?”
张雅媚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想到如今张家和她的处境,将姿态放低许多:“是。”
“求人,”封星诺故作停顿,引得张雅媚抬头看他,他再继续说,“该有求人的样子,张小姐还记得几年前我在出租房里怎么求你的吗?”
封星诺的眼睛里满是怨恨,除开怨恨还有等待中未发的痛快,那些痛快被怨恨压制太久,导致他的眼神极为可怕,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张雅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当年在出租房里经历过得事在她脑海中一帧帧划过,屈辱的、疯狂的、几乎被逼到要死的封星诺,那些丑陋不堪、恐怖如斯的模样,她还记得清楚。现在,封星诺要她重现当年的画面,除了报复,她想不到任何原因。
她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以至于封星诺一眼就能看出她内心想法,顿时笑了:“没错,我是在报复。那张小姐愿不愿意重现当年景象呢?”
张雅媚垂眸,痛苦的闭上眼睛,封星诺这是要彻底摧毁她的自尊,把她做过的事情全部返还回来,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封星诺的要求。
她沉默良久,对面的封星诺不催促,不紧不慢吃菜喝茶,神色淡淡,显然在等她表演。
张雅媚深呼吸几个来回,将高姿态收起来,手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封星诺面前,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为救张家,哪怕要她的命也得给,膝盖一软,噗通跪在封星诺面前,弯腰附身磕头,牙关在打颤,心里有东西随着这三个动作一并碎掉,她声音微弱:“求求你,帮帮我。”
这次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张雅媚不用封星诺羞辱她,自己已经加大声音喊出来:“求求你,帮帮我!”
声音比她以往说话时候大上很多,尾音已然破音,透着她内心极度的绝望,仿佛这绝望中还带着她不再拥有的自尊。
封星诺垂眸看着跪在面前,垂首看不清表情的女人,心里恨意滔天。
当年的一幕幕浮现上来,不过视角完全不同,那时候的他低入尘埃,今天的他高高在上。
他晃神一瞬,沉声道:“抬头看着我再说一次!”
张雅媚握紧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抬头,扬起笑容,语气里也有点点笑意,好似她真的很开心:“求求你,帮帮我,好歹我也是你孩子的妈妈。”
封星诺盯着她看了良久,久到两个人对视的眼睛发酸。
封星诺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在把孩子丢到保姆怀里,不管不问几年,只在求人时候拿出来做工具。他想了一会:“你也只是名义上的。”
张雅媚顿了顿,倒也没反驳。
“你的要求我知道了,今天先到这,回去见到杨总,我会帮你说两句求求情,至于他会不会放过你,我就不能保证了。”封星诺脸上露出一点点笑意,在张雅媚打算起身时,蓦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皱眉抬头看,眼神里漏出丝丝寒意,声音压低到耳语,“下次别让我听见你和他的传闻,一点都不能。”
张雅媚僵着笑脸,没点头也没摇头,眼皮耷拉着看不见眼中神采,可就是这副样子,让封星诺知道,对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先前说的那些都是闹着玩的,只有这最后一句,是他今天出来的目的。
天知道他听见那些子虚乌有的传闻,有多愤怒。顾司的为人,他比谁都清楚。张雅媚这样子的女人,白送给顾司,顾司也不会要。更别提在张家岌岌可危时接手,更是荒谬。后来证实,是张雅媚一厢情愿,唐氏那边连点动静都没有,身为总裁的顾司因出差根本没见任何人。
心里知道是假的,还是要查证才肯放心。确信顾司不会搭理张雅媚后,他便想办法教训张雅媚,刚巧张雅媚以孩子名义约他,无巧不成书。
“有些人你永远无法亵渎,懂吗?”封星诺在张雅媚肩膀上拍了拍,起身往外走。
房门打开又关上,跪着如雕像的人好半晌回过神,一身僵着的气量泄去,让她好似没有筷子搭起来的面条,软坐在地。
顾司下了高铁,看见秘书给他安排的临时助理,助理人高马大,手里举着公司的牌子,在一众接人里鹤立鸡群,非常好认。
他走过去,在高个子开口前抢先道:“走吧。”
高个子助理姓姜,贴心话不多,顾司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车子顺着指示上高架,顾司捏了下鼻梁:“先去酒店。”
姜助理应了一声,再无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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