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难道不信我了?记得您以前夸过我有三寸不烂之舌,能把黑说成白,把死人说成活人,现在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应当不难。再者,事实胜于雄辩,我倒是相信圣上心偏了,还有一双耳朵。”
虞老白他一眼,“我那是夸你吗?”
就在这时,突闻守在外面的穆九一声厉喝:“是谁!”
接着,是他飞跃的声音。
楚砚和傅问舟对视一眼,忙出去查看。
穆九不见踪影,院子里的树上扎着一把飞刀,将一封信牢牢扎在树上。
楚砚费了些力,才将刀拔出。
虞老和傅问舟也追了出来,楚砚心跳的很快,将那信拆开。
信上写着:瑶华乐坊,玲珑,北蛮探子,与安王来往密切。
楚砚瞳孔震动,拿信的手在发抖。
虞老也是震惊难言。
也就是说,安王一直和北蛮人勾搭在一起。
他还做了些什么?
又是什么人送来的情报?
这几年来,可以说听风阁的人就没离开过安王。
可他们竟对这个玲珑一无所知。
可见安王有多谨慎,或者说北蛮人有多缜密。
“会是谁呢?”
楚砚对京城盘根交错的关系网还了解的不够透彻,眼露迷茫地看着虞老。 。
楚砚迟疑道:“会不会是侯爷?”
这是最大的可能。
傅晏修的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暂时查不出来,许是被安王捏在手里了。
虞老叹了口气:“储位一定,只怕安王会更加的丧心病狂,不能再拖了。”
此话落地,沉重的让人接不住。
楚砚不由看向傅问舟。
日光入室,落在他身上,金质玉相,锦衣束冠,眉眼间是隽秀安然。
可细看,那眼眸中,似有风云涌动。
片刻,傅问舟出声:“是不能再拖了。”
虞老看向他。
傅问舟一字一句:“既然周旋不得,那就从正面来吧,我去告御状。”
虞老骇然瞪眼,“你找死!”
傅问舟眉眼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串珠子。
那是温时宁用鱼骨做的。
每一颗都不一样,初时摸着还很粗糙,现在已有温润如玉之感。
一如他的时宁。
经历磨难,从石缝里长出来的小草,已有参天大树之势。
他相信她。
若能闯过这关,他们便做两棵树,静静陪伴,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若是不能,他可以埋于树下,同样可以见证她的成长,与她一起分享阳光和雨露。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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