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香岚很快将一切收拾好,抬眸看着符泠,似还有话要说,却很快被她打断。
“我自己去便是,谁也不用跟着。”符泠神色淡然。
面前,香岚的眼眶渐渐泛起湿润的微红,半晌,垂眸道:“是,夫人您千万小心。”
符泠应下,将玉牌收在袖口。
脚步踏出门槛时,轻轻停顿了一瞬,但还是没有回头。
从选择跟随萧承佑的那一刻起,她早已走上了那条未知的不归路。
马车停下时,夜色已沉沉地压下来。
符泠独身站在东厂花纹繁复的大门前,姣好的面容被身侧断壁残垣和燃烧着的火光照亮。
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鏖战,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可东厂的大门仍是严丝合缝地紧闭着。
不难猜出,乔植早做足了准备,萧承佑派来的人并未成功突围。
“什么人在那?”不远处巡逻的太监发觉了符泠的靠近,立刻手持长刀上前。
“我是来寻你们厂公大人的。”符泠声音镇静,亮出玉牌道,“烦请通传一声。”
“这是……”面前的太监满腹狐疑,借着火光打量起她手中的玉牌。
而符泠虽保持着镇定,可孤身站在浓重的死亡气息中,心脏也不可遏制地紧张狂跳起来。
那太监眯着眼仔细上前瞧看,忽然惊讶得瞪大眼睛,随即与左右同僚窃声交谈了起来。
“见此玉牌,如见厂公本人。”太监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符泠,喃喃道。
“您进去吧,”太监环视一圈,确认并无其他人,眼疾手快地打开大门,“厂公大人正在地牢里。”
符泠松了口气,跟着太监身后走进去。
这是她头一次亲眼目睹东厂内的情况,虽心里有准备,但还是吓得不轻。
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回荡着惨叫和凄厉的哀嚎,犹如地府的万千鬼魂在耳畔冤鸣,令人毛骨悚然。
符泠深知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克服着恐惧直面那令人作呕的用刑场景,乘着昏暗的灯烛铭记来时的路线。
小太监一路低头,沉默不语地带着路。
越往深处走,光线便越暗,鼻息间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快凝成实体。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停在个半开的铁栅栏前,小太监毕恭毕敬地朝里头禀告:“厂公大人,有个女子带着玉牌寻您。”
说罢,他状似无意地加快了脚步,身形立刻陷入一旁黑暗中去。
“小女子符泠,求见厂公大人。”符泠袖口下的手指紧捏着药粉,冷静道。
抬眼看,不远处太师椅上坐着的正是乔植。
与从前那风光无限的模样不同,他清瘦的脊背仿佛承载了无数荷重,面容也不见昔日假笑,半眯着眼,显得疲惫不堪。
“来了啊。”乔植丝毫不诧异于符泠的到来。
像见老朋友似的,他缓慢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衫,随即亲手将不远处空凳搬过来,示意符泠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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