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据本官所知,绑架民fù的正是你们龙mén船厂的劳力,至于嫁祸给王聪王大人,想必也是这些人所为,这不正说明你们玩忽职守,在招收流民一事上良莠不分吗”
许清有些气结,当然,如果真按刘存烈这么说的话,这事还真能推到自己一个人头上。
“刘大人,船厂劳力luàn起时,已经入夜,润州城mén已关。刘大人不问问凭这些手无寸铁的是如何在城内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攻入润州城西mén的吗?”
见刘存烈一时无语,许清继续说道:“刘大人,负责西mén守卫的都头孙大学,在民luàn当天的下午,曾接受一个冒充扬润yù器行管事的人五百两银贿赂,当夜孙大学擅离职守,把西给行贿者肖生水的手下看守,当夜西mén城守兵全部被人下在luàn民到来时,肖生水的手下把西mén打开,才使得受人煽动的luàn民毫无阻拦地冲入城内。而孙大学当夜也已经被人灭口。刘大人,如此周密的配合,难道还不能说明是有人故意策划民嫁祸我等吗?何况,若有五百两银来行贿,谁还会去船厂当苦力?”
刘存烈虽然看不惯许清,但许清说得有些道理,所以他神sè也缓和了一些,对许清说道:“许清,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此次叛luàn是否是有人故意策划,本官自会调查,但真相未明之前,本官要先将你收押,念在你以一人之力迅速平luàn有功,加上重伤未痊愈,本官法外容情,暂时不将你入狱,但要对你的行动进行限制,案情未结之前,你不得再随意接见他人,随时听候本官传唤。”
说那么多,不就是软禁吗!许清无奈,这也是情理之中,出了这么大的死了这么多人,责任总得有人来扛,目前许清责任无疑是最大的,想跑也跑不掉。以刘老头开始时刚烈的印象,现在不把自己打入大牢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许清一时搞不清楚刘存烈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到底是想大事化直接把责任扣在自己一个人头上了事,还是真想把事情查个通透,但许清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刘老头不是吕夷简的心腹手下,否则可能第一时间就会把自己打入大牢,折磨也要把自己折磨去半条命。
许清回到原来的住处后,王瑞娘子牵着xiǎo孩过来,眼中泪水不停地打转,王瑞被带走关押了,许清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说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自己也要被关进大牢了。
“王家娘子,你不必太担心,我会托润州官员照顾王瑞的,待到案情明朗后,王瑞应该能放出来,他没有参与抢掠,而且还有平luàn之功在身。按律是可以从轻发落的。”
许清被软禁,还好兵丁们不好太为难马良chūn这个禁宫马良chūn和赵野四人隶属近卫班直。在北宋,理论上所有禁军都是皇帝的近卫军,但真正担任‘御前角sè的是班直,最是人数通常保持在五千人左右。虽然这五千人基本不上战场,便无论待遇还是地位,在北宋百万大军中都是最高的。
马良chūn这个‘御前是奉了皇命来保护许清的,软禁许清的兵丁们自然奈何不了他,这也使许清不至于真正与外界隔绝,但现在时间太短,早上赵野才赶往扬州,十八家股东恐怕还没完全接到许清的命令呢,所以传来的消息也有限。
只知道韦灵运这个潜在的‘盟友’虽然没象自己一样,被软禁起来,但也成了帮闲的角sè,大部分权力已经被两浙路经略安抚使收回,这对许清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有韦灵运这个急yù摆脱责任的‘盟友’在,许多事许清还能摇控一下,而现在,除了十八家股东,许清基本上也没什么法子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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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你是本副岛主的俘虏
xiǎo船差不多到江心的时候也渐渐大了起来,顾信和王守毅都是旱鸭子,越来越摇晃的xiǎo船让俩人暗暗纠心,前面除了还能远远看见黄三坡那只大船上的灯光外,江面上一片黑沉沉的。
突然,一个làng头打来船打了个赳列,顾信不由自主地用手抓稳船舷。
瘦猴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纵身一跃,跳入滚滚的江流之中,顾信不愧是jīng锐的班值出身,在这个时候还能迅速反应过来,手上的长刀向瘦猴落水的方向掷去。
刚跳入水中的瘦猴还来不及庆幸,手臂上便传来钻心的剧痛,还好长刀受了水压的阻力,否则瘦猴一只手臂非废掉不可。他反身迅速向船下潜去。
王守毅与顾信正爬在船舷,紧盯着黑沉沉的江面寻找瘦猴的踪影。
‘哗’的一声。
xiǎo船被人从侧面一掀,瞬间向一面翻去,王守毅和顾信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落到了bō涛起伏的大江里,两人在平地上英雄了得,落到水中却成了没牙的老虎。
没挣扎几下就被làng头打出三五丈外,王守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突然发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王守毅本能地转身抓住,原来是xiǎo船上掉下来的一只大木桶,绝望中的王守毅如获至宝。
他迅速把木桶翻转向上,然后抱紧木桶平衡住身体,这时才有机会打量一下四周,江面上依然是黑沉沉一片,除了江上的涛声,附近已经听不到别的动静,连那只xiǎo船都没了影子。
想起朝夕相处的兄弟顾信恐怕已经葬身江底,王守毅肝胆yù裂,恨不得把瘦猴这狗东西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但现在王守毅自身也难保,他抱着木桶,勉强只能把一个头lù出水面头还不时灌入耳鼻之中。
木桶不停的旋转,加上夜sè深浓,王守毅此刻连方向都分不清,在江上漂流了近半个时辰,仍然看不到岸,他焦急万分,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死在这大江里。
“嘭!”
就在王守毅筋疲力尽,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脑袋连着木桶被狠狠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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