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桓王宠爱侧君柳长浣的事也是搞得满皇都人尽皆知。
但后来江烛染独宠沈流烨,皇都里也不乏有想要看好戏的。都说桓王多情,今儿有了新欢抛下旧爱,又何尝不会有这新欢变成旧爱的一天。
是以,各部要员的后宅里私下吃瓜,都觉得沈流烨这位正君得宠不过一时,迟早还是会被厌弃的。
哪能想他们等了这么久,沈流烨的名声反而在皇都越来越响亮,甚至桓王也有意纵容她的正君在皇都扬名。
江烛染话里话外都在替沈流烨说话,季万珩也见识到了皇都传闻“桓王府得宠”究竟是怎么个得宠法。
但越是这样,他才越移不开放在江烛染身上的视线。
季千霖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些,莫要惹了桓王不痛快。
季万珩却是不在意,跟着叶氏和江烛染妻夫二人身后往席上去。
季家宴席是按照各家一个小案几分的,正君跟着自家妻主同座,妻主未到的,便是正君和自家女儿同座。
叶氏和两个儿子坐在一处,座位正和江烛染那一桌相对。
季万珩坐在沈流烨对面,中间隔了三米有余的红毯,丝毫不妨碍他盯着两人看。
“好哥哥,你也看看桓王那一家,都说桓王是个多情花心的,可我瞧着,那桓王明明对桓王府百般宠爱,谁家的妻主能像桓王那样,还亲自给自己的夫郎去葡萄皮。”
季万珩拍了拍季千霖的手,让他瞧瞧对面桌上的桓王与桓王夫。
季千霖架不住自己这爱闹腾的弟弟,只能遂了他的心意看上一眼。
这一眼,便看到桓王拿着剥好的葡萄粒放到沈流烨的碟子里。再看桓王夫,手里也没闲着,安安静静坐在那剥瓜子,剥好的瓜子仁却都拿着巾帕放着。
季千霖摇了摇头,“你只看到桓王对桓王夫好,却没看到桓王夫是何等心细的人。”
桓王夫剥好的瓜子仁,都是完整的放到巾帕上兜着,不小心剥碎的就自己吃掉,那完完整整剥出来的瓜子仁是何作用,但凡见过妻夫恩爱场景的人都能猜到。
偏生季万珩是个被千宠万惯出来的,嫡出的幺子,被叶氏捧着纵着的,总想着得到最好的,却从来不多想一步“为什么”。
季千霖张嘴,有心想要劝说季万珩一二,提醒他今日是他的大日子,让他好好表现。但又想起爹娘对这个幺弟向来偏爱,他又多嘴多舌干什么。
于是,季千霖也只是心不在焉应着季万珩的话。
那头,江烛染给沈流烨剥好了葡萄,擦了擦手,却见他把盛着瓜子仁的巾帕移到她面前。
“别家的正君参加宴席,是为了让旁人看看他们的新首饰,为了彰显一下他们在自家后宅的地位。你倒好,只管在我这儿剥瓜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虐待你。”
江烛染嘴上说着,手里拿起几粒剥好的瓜子仁吃起来。
沈流烨却浑不在意,“我是桓王正君,这是既定的事实,做什么还要证明给旁人看。再者,旁人瞧见妻主给我剥葡萄,岂不是更能证明我的地位。”
沈流烨端起一副得宠正君的架子,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儿骄傲的意思,颇为理所应当。
看的江烛染忍不住想笑。
“对对对,本王的夫郎,怎么得宠都是应该的。”江烛染把座位往沈流烨旁边移了移,和他臂膀紧挨着。
“你说,今日这遭算不算是鸿门宴,这季家的一个两个都不像正常人,尤其是那季家小儿子。”
江烛染总觉得他看着自己就像狗看着块肉一样,眼睛里的觊觎遮都遮不住。
沈流烨一双眼睛清泠泠望过去,恰巧和季万珩的视线对上,季万珩笑得十分灿烂,沈流烨颔首,转头又看向江烛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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