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着暗红色中山装的男人,头顶带着黑色的礼帽,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跟白姨介绍自己,身后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西装笔挺,十分精神。
我见他们并不是中秋节来食舫的那一批司徒家代表,便立即上前跟他们打起招呼。
经白姨介绍,原来这个中山装男人名叫司徒景洪,是司徒家主的二儿子,身后两人则是他的贴身保镖。
我看了看司徒景洪,由于他的帽檐很低,遮住了他的额头,所以一时看不出他遇到什么问题,只是发现他的脸色惨白,气血不旺,声音沙哑,身体虚弱,一定是患了大病,或者是受了重伤。
将司徒景洪迎上二楼后,父亲让我们所有人都留在房间,曾芸芸则是懂事地给三人都沏了杯茶。
父亲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这司徒景洪真的身体有问题。
只见他缓缓摘下礼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然后低头给父亲检查。
由于我们站在父亲身边,他头顶的情况看得是一清二楚。
只见一块巴掌大的深褐色血痂贴在他的天灵盖上,高高隆起,凹凸不平,而在血痂的中间部位,一团血糊糊的皮肉正在溃烂,隐约露出森白的头骨。
更加恶心的是,骨肉之间居然有几条黑色的小虫在蠕动,细如发丝,缠绕一起,十分渗人。
曾芸芸率先捂住嘴巴,几步冲到屋外,扶着船舷大声呕吐起来。
我和李宝山也有点控制不住,跟着冲了出去。
等我们重新回到房间时,司徒景洪已经重新戴上了那顶礼帽,冲我们三个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我们也是十分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父亲见我们回来,就对司徒景洪继续说道:
“把这个情况跟他们都说说吧,这件事情我会派他们出面解决。”
司徒景洪听后,立即再次起身,向我们抱了一拳,缓缓道出真相。
他说,两个月前,沪东一个名叫永安村的地方,一夜之间,几百个村民全部出现了“鬼剃头”,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成块成块地掉发,少则铜钱大小,多则全部掉光。
村民起初认为是村头的一家化工厂污染导致,纷纷集体上访,惊动了多加媒体,导致当地政府压力很大。他作为沪东环境物理研究所所长,便带领专家小组前往当地进行检测,结果工厂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为了平息此事,镇里就给每家每户进行了一定的补偿。
本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可“鬼剃头”的情况愈发严重,没过两个星期,这里的村民全都成了秃子,而且有几个人头顶开始长出脓疮。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市政府立即关停了化工厂,并再次派出专家小组二十四小时在这里进行环境监测。
但是,谁都没料到,这“鬼剃头”并没有就此停止,几天不到,就有十几个村民头顶生出脓疮,专家组所有人也都出现了“鬼剃头”的情况,他自己也未能幸免。
让人费解的是,当地的空气质量、水源指标都没有污染,而且医院对于村民头顶的脓疮也束手无策,谁也开不出管用的处方。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把帽檐往下拉了拉。
我猛然想起在川西机场遇到兰晓月,她当时说要去沪东处理些事情,莫非就是为了此事?
于是赶紧问道:
“那村里是不是出现了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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