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有些个巧思,然不瞒大人,我能用的材料也属实有限,胶泥活字虽是好造,但不耐用,一会儿我便请了大师傅来,将造活字的法子一一写下献给官家,如此才用的得心应手。”
说罢,柳云清便吩咐了小满,让人喊苏师傅来。
那大人没拦着,只是欣赏的看着柳云清,看着她如何敬着一把年纪的雕版师傅,将人请到自己的座位上来,她一个掌柜反而站着,研墨洗笔,苏师傅说一句她便写上一句。
末了吹干墨迹双手奉上,那大人也郑重收下,起身谢了柳云清和苏师傅二人。
“官家久居明堂之上,总担心愧对天地,辜负百姓,得柳娘子献宝可叫他惊喜万分,也趁此机会派我等前来,观民意探民情。”
“而今见得柳娘子这样勤勉聪慧的女子,见耄耋年纪还认真钻研的苏师傅,见坊里头热情待人的伙计、、、、、”
“便知官家治下的百姓是欢欣满足的,这比娘子给官家献上活字还叫人欢喜,官家若知道,心中定也安心无憾了!”
柳云清没想到得人这样的夸,心想她叫人瞧见的大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哄人开心,想再为自己谋些好处的,这可叫她有些愧疚了。
“嗐!哪能得您这样的感慨,我也没得您说得这样纯粹,大伙儿不过都是谋生罢了。”
“活字便不说了,是我一心想献的,您若是赶明儿来书坊买东西,我可还是要收您银子的,至多抹个零。”
这话又引得人开怀大笑一阵儿,心说柳娘子精明而不市侩,有趣又不哗众取宠,不卑不亢见宫里头的人也不见胆怯,怪不得邓国公对她赞不绝口。
柳娘子可值得邓国公为她出面,今儿他好奇走一遭也没白来。
柳娘子不开口要任何东西,他心中却是有了计较,而今也不再提,只管在书吧中四处走动瞧瞧。
书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倒是见得墙上挂着的四幅画引得他驻足多看了几眼。
认出这是谁画的了,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竟不知那孩子还是这儿的常客,还跟柳娘子交情不浅。
旁人求他的画作,他且吝啬的一张不给,到柳娘子这儿倒是出手大方,可见一斑。
柳云清见他驻足久了,还当他对这画有兴趣,若一会子开口要可不好推拒,倒不如她先开口点名画的主人,好叫人知难而退。
“大人博学多才,想来在书画上也颇有钻研,且不知您看出什么门道了,我是一俗人,除了觉得这画上的猫可爱,知道这画的主人厉害,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那中年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柳云清一句。
“依我所见,此画主人笔触灵动,画猫入木三分,必然是此道行家,只我从未听说咱们汴京谁人画猫出名,还请柳娘子解惑。”
柳云清笑笑,径直点明了赵承砚的身份。
“此画主人乃是赵大官人赵承砚,我原同阿爹有一官司,得官人相救,我心中感激便献给官人香纸报答,谁道官人客气,竟回赠了四幅画,引好些人慕名来看,给我也招揽不少生意。”
“这样的恩情,我当真是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那大人笑着点头:“阿、、、、官人确实这般秉性,你也莫要总想着去报答他,他素来是做什么全凭心,不求回报的。”
柳云清笑着点头,一副大人说的自然都对的样子,半点儿不再多嘴自己同赵承砚的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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