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伙儿都被挑动情绪,柳云清便忙先拉着翠娘和杜娘子去边上的铺子里避一避,免得误伤。
“杜娘子,我看今儿这银子是要不成了,你先别急着跟去汝南郡王府,我看今儿这事儿难能善了,咱们还是先护着自己的命要紧。”
“若真是打起来了,刀剑无眼,甭管是伤了还是没了命,且看哪值哪不值吧!”
翠娘也有几分害怕,跟着劝慰几句。
“是啊,反正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先静观其变吧。”
杜娘子便是再心急也不至于失了理智,哪能不懂眼下的态势,只好先答应下来。
恰三人进的是个花饧铺子,里头摆了供人歇脚的窄桌椅。
三人买了两碟子糖果,就着清茶,杜娘子含了一颗糖去,甜丝丝的味儿也叫她紧绷的心绪缓和了些。
眼看着大伙儿浩浩荡荡出发了,才走到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高喊道。
“庆恒钱庄的管事来了——!来给大伙儿一个说法了——!”
连喊了三遍,人群渐渐冷静下来,大伙儿再次围到了庆恒钱庄的门前,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叫庆恒钱庄的路管事带着伙计们过去。
后头还跟着一队陌生的人,前头的管事约莫四十来岁,后头带着三四十个伙计拉着数十板车,上头尽是一个个巨大的乌木箱子,大抵里头装的是银子。
只见圆滚滚的路掌柜也没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昂,他虽是先到了门前,却避在了一边,请后头的那位管事立在了最中间,待车队都过来了,他这才请示一句。
“章掌柜,您看这、、、、、”
瞧路掌柜那没骨气的样子,分明是不敢对着百姓解释,指着他出头呢。
章掌柜才不接着话茬,只管又请了路掌柜去,瞧着还算是客气,话却是不客气极了。
“路掌柜,你庆恒钱庄敢做,如今也得敢当吧,我们主子能接下赵十二郎和你这烂摊子,且是烧了高香的,怎的,您是金口难开,蹦出来一个字儿我还得贴银子不成?”
路掌柜心中对章掌柜跳脚痛骂,面上却是笑得谄媚。
“怎会怎会,多亏了您主子的好心,我这也不过是请示一句,但凭您吩咐不是?”
“那还不快点儿开始,等着叫人将你撕了吗?”
路掌柜被章掌柜怼得脸色铁青。
说来他心里也冤,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主子要挪用银子他岂能不给?
而今出了事儿倒是将罪推了个干净,还得叫他这个管事来扛。
同样都是给人做事的,怎这章掌柜就这么硬气!
也不知他背后的主子是何许人也,回头且得套套近乎,叫章掌柜替他引荐引荐才是。
不过眼下顾不得多想,路掌柜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料想大伙儿都知道我路某人是庆恒的管事,既我来了,那我们东家自然要给大伙儿一个交代,还请大伙儿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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