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现在跑得好利索,臣妾只一眼没看住就追不上了,这孩子一心就念着官家您,得了什么好的都要给爹爹看呢。”
官家捏着雀儿的小手,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也是你看得细致,孩子活泼些好,待他再大些你更是跟不上,回头我再排派些个身手好的护着雀儿,免得他磕着碰着。”
官家女儿们个个都好,唯独儿子生下一个夭折一个,难得雀儿长到两三岁了还这样康健,官家怎么疼爱都不为过。
丽妃欢欢喜喜应下,忙又说了今儿雀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夜里睡觉前又是如何思念爹爹。
这一句句可给官家哄得笑不拢嘴,更是不记得身边还有赵承砚这个儿子了。
赵承砚也早习惯了,乐得自在,自顾自吃果子饮茶。
在家没吃饱,在宫里多吃几口,也给账房上省几文钱,好叫他骄养着府上的小妖怪。
然他不惹旁人,却总有人看不惯他。
丽妃瞥了赵承砚几眼,总觉得他像是个疮似的讨嫌。
归根结底还是怕赵承砚同雀儿抢太子之位,即便雀儿已经是太子了。
“雀儿,光顾着和爹爹玩儿了,你阿兄还在旁边呢,把你的蝴蝶给阿兄看看。”
得了丽妃的提醒,雀儿扭头看见了阿兄,赵承砚闻言也只好看向雀儿,伸着手要去抱他。
便是不喜欢这便宜弟弟,也得装出喜欢的模样来。
可说来也怪,上次见面还对他亲近得不得了的小孩,这次看他却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雀儿不仅不让赵承砚抱,还随手抓来桌上的茶盏朝赵承砚砸了过去。
“我没有阿兄!爹爹只能是我爹爹!我才不要阿兄抢爹爹!”
“砰”地一声闷响,那茶盏正中赵承砚的额角,紧接着又弹到地上碎了一片。
赵承砚轻轻痛呼一声捂住额头,再松开手,额角便红通通鼓起一个包来,他原就白皙,受伤便显得分外可怜。
“雀儿!你做什么打你阿兄!”
官家看了一眼赵承砚,忙攥着雀儿的小手厉声一句。
瞧着像是训斥雀儿,却见官家抱着怀里的小孩偏了偏身子,俨然一副维护的样子。
赵承砚一句话没说,雀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窝在爹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丽妃也快跟着哭了似的,先扑过去看看他的好儿子,而后便扑通跪在了赵承砚的跟前儿,眼泪簌簌往下掉。
“还请大皇子高抬贵手,雀儿年纪小,他不是故意要伤了您的,他只是一个喜欢黏着爹爹的孩子,有什么过错都是我的过错,大皇子只管罚臣妾,莫要恨了你弟弟啊!”
又来这一招,真是无趣啊。
赵承砚垂着睫毛,遮住眼中的一片冷光。
他已经在官家面前装得够无害了,为什么有些人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视他为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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