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志伟先一步将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看了眼,“侯平啊!田小姐怎么会认识他?”
“他来找过我,说我是你们老大的情儿,说他断了一只手,妻离子散,杀不了霍老大,就杀我抵命。”
田馨实在形容不出那天的惊险。
霍霆闻言,修长英挺的身姿被房梁上的水晶灯投射在地面上,散发出冷飕飕的阴暗之感,眼底燃烧着着一团杀气,“还有这事?那他该死。”
田馨心惊肉跳,“真的是你杀的?”
李志伟忙站出来,“田小姐,理不是这么顺的,侯平之前跟我们老大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变卖家产在牌桌上输个精光,欠了赌场三百三十万,按道理该挖眼断手,老大网开一面,只要他一条胳膊。”
田馨拧着眉,“只要了一条胳膊?”
“要他命有什么用?他死了谁还钱。”李志伟答得干脆,“田小姐,杀人哪有这么容易,法治社会,喊打喊杀的,坏道上规矩。”
田馨听得愣愣,她又看向霍霆,男人虽然没说话,但是抬眼望向她的时候眼里的探究之色很浓,漆黑瞳孔里都是带着冷光的审视。
这比关廷裕问她话时投射的眸光更加令人胆寒。
他问她,“你从哪里知道他死了?”
“有个姓关的警官,今天找过我。”田馨只能如实开口。
“关廷裕?”霍霆冷冷出声。
“是,是叫这个名字。”田馨也不笨的,她顺清了逻辑,觉得李志伟的话也不无道理。
霍霆一开始就放过了侯平,后面没有补刀的道理。
“你去问局里的线人,侯平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霆对着李志维发号施令,他的下颌线微绷,看得出来有种兴致被打搅的冰冷神态。
他又伸手扣住了田馨的手腕,将她往他的怀里拽,田馨此刻因为紧绷的神经软了,身体也变软了,靠在了他硬实的胸膛上。
男人的手轻掐她的腰,又覆去掐了把她的臀,咬牙切齿,“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
田馨愣是没想到他在计较这个,“我担心死你了,我怕你作孽太多,会有厉鬼缠身。”
霍霆竟然朗声大笑,痞气范儿的眉眼狭飞,田馨贴着他的胸膛都能感觉到微荡。
田馨眼尖,在男人的怀里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粉色保温杯,上面的使用痕迹那是相当明显,她立起身来,指着保温杯刚想说话。
那边李志伟就过来,“老大,问了,侯平是喝醉了酒失足从烂尾楼上摔下来,人是摔死的,就是个意外。”
田馨后知后觉,“这么说关警官,他在诈我?”
霍霆跟关廷裕认识的时间比田馨早好几个年头,他了解关廷裕,于是云淡风轻地接话,“他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来的。”
“你跟他很熟吗?你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霍霆微拧了下眉头,记忆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见关廷裕的时候,人还在南省,那天下了一场三十年难遇的大暴雨,霍霆站在南省东郊的码头看着最后一批走私的货中转。
在此之前南省检察院加上公安厅派了浩浩荡荡几十号人来码头盘查。
但是霍霆早就听到风声,算无遗策,胜天半子,将货私下偷偷转移了,人立在一把黑伞下隔岸观火。
看着持枪的警察们败兴而归。
霍霆算计赢了白道,心情非常好,单手插兜叼着烟,盛气凌人之余,睨着从码头不远处穿着基层民警服,撑着一把在暴风雨中飘摇的雨伞的关廷裕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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