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件灰扑扑的、从阿姨张妈那里借来的外套,陈文怡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扯着脖子就哭开了。
姚海棠哈哈笑。
笑着坐到她身边去,搂住她的小肩膀儿,却还可坏地调侃,“咋?不跟我装了?”
陈文怡哇哇地说:“我本来也不想跟你装,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就哭得可厉害了。”
“我就是。。。。。。就是怕你担心,怕你也用那种‘我很可怜’的眼神看我。”
“诶呦我的天呐,”姚海棠哭笑不得,“你可别把你姐我吓坏了。”
“我唯一一次可怜你就是在汽水儿厂门口的时候,”
“但我的‘可怜’维持的很短暂,看到你们家那进口小轿车以后我就不可怜你了,我开始可怜我自己了。”
“没,没了。我没有小轿车了。”陈文怡上气不接下气,哭着说:“我没有小轿车了,也没有好看的裙子了。”
“刚才曹所长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我都没敢去看他。”
“他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肯定得觉得我身上的衣服好丑。。。。。。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姚海棠恍然顿悟,“我就说嘛。”她了然道:“我就寻思你刚来的时候,提到你爸出事儿确实是没不高兴。”
“这摘个葡萄回来就开始闹情绪了,指定是因为曹所儿。”
“啊,嗐。”姚海棠乐得不行,“说你傻吧,又不是全傻。”
“还明白对你不重要的人咋想咋看都无所谓呢。”
言罢,姚海棠又悠悠叹息,“可要说你不傻,你又不太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乎你的人永远不会看你的笑话。”
“他们对你的,也不叫‘可怜’,而是叫心疼才对啊。”
陈文怡哭声戛然而止——
噗噗地冒了个鼻涕泡儿,顶着俩红眼圈儿,又成了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她猛然攥住姚海棠的手,忽然亢奋,“是吧?”
“是吧!!”
“姐姐,你也觉得曹所长是在乎我的吧?!”
陈文怡惊道:“我就觉得不太对,刚开始我追他的时候他都懒得看我。。。。。。后来就能看几眼了,”
“直到刚才,他足足盯着我看了半个小时!”
“绝对有半个小时,我心里偷偷数数了!”
“姐姐,你说,他,他,他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了!”
姚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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