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没有说话,明眸中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定定的看着慕鼓,慕鼓从中看不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东西,也看不到任何他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拒绝的理由。
见慕鼓不说话,云泽的眉眼间笑意更浓,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慕鼓想要拒绝,却见云泽已经转身而去,拒绝的话便又说不出口了。
云泽水袖一拂,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道暗门,云泽回头看慕鼓发愣的样子,笑道:“三少还愣着做什么?请跟我来。”
看到那道暗门,慕鼓的心里又不由自主的生出许多好奇,一时间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看一看,里面藏着一番怎样的乾坤。
慕鼓揉了揉自己的脸,感受着自己那仿佛压根不听使唤的步子,再次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有生以来,他都是天地间那道最靓丽的风景,都是别人追逐的对象,他就喜欢在别人热烈的目光里神采飞扬,然后潇洒转身,留一个飘逸的背影给每一个为他行注目礼的男男女女,他人的求之不得,便是他最为得意的地方。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愈是得不到,便愈是想要。慕鼓便是利用他人这样的心理为自己造势,让所有人都认为他高不可攀,而愈是高不可攀,大家便愈是想要攀一攀。
然而,此时他面对云泽,却总难免生出某种错觉,仿佛自己哪怕有浑身解数,在她的面前都无法施展开来。
云泽仿佛知道他所有的弱点。
可是云泽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弱点呢?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慕三公子?可哪怕他是慕三公子,他和她很熟吗?
慕鼓心里琢磨着这些有的没的,人已经率先走进了云泽拂开的那道暗门里。
没有台阶,没有暗道,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过是一步的距离。
慕鼓抬头望天,心道这里果然别有洞天。
几间简单的木屋呈现在慕鼓的眼前,木屋周围有几处园子,种着一些慕鼓都能叫得上名儿的瓜果蔬菜,园子的前面,有一方水塘,水塘里有不少的荷花,此时开的正盛,绿油油的荷叶连成一片,偶尔可见肥鱼在其间钻来钻去。
屋舍周围有不少翠竹,一眼看去,令人甚是赏心悦目。而翠竹的后面,便是一样翠色的山峰。
山峰之所以是翠色,并不是因为山峰上生有翠色的植被,而是因为其山峰本身便是翠色的。翠色的山峰上寸草不生,乍一看颇有些诡异,但从整体上看,一座山峰挨着一座山峰,不同的高度,不同的距离,不一样的视角,看到的景象也自然不同。
奇形怪状的山峰耸立在天地间,不仅没有影响整体环境的和谐度,反而带给人不一样的视觉冲击,看得久了,便觉得此番盛景也颇为难得。
就像一个只爱喝白开水的人,突兀之间饮了一杯烈酒,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辛辣而难以接受,但紧接着,便是美酒留在唇齿间的醇香,饶舌不去,让人留恋。
慕鼓看惯了寻常的山景,像这般古怪的山峰却是未曾见过,此时左顾右盼间,心里愈发的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山去,好琢磨琢磨那山峰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慕鼓偷眼看了云泽一眼,暗道云泽一定是故意将他带到这样的地方,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故意不让他离去……
慕鼓心里一惊,心道云泽看上去那般清婉高贵,仿佛天生就是站在云端的仙子,让人只能仰望,但云泽对他如此用心良苦,难道是对他动了凡心?
云泽看慕鼓小心翼翼的模样,眼里生出更多的笑意,便走边说道:“三少且看,这屋舍已然经年,可还牢固?”
慕鼓一愣,道:“还好,还好。”
云泽又道:“这屋舍周围的翠竹,已然参天,三少可还记得,这些翠竹,皆是当年三少亲手所植?”
慕鼓听了,颇有些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这些竹子是我种的?”
云泽莞尔一笑,道:“当然,就连那几间木屋,也是三少亲力亲为,亲自盖的。”
慕鼓有些茫然,将目光移到那几间简陋的木屋上,心道自己的眼光至于那么差吗?
云泽一片冰心,一眼便看到慕鼓眼中不经意闪过的嫌弃,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仿佛干涸的田间突然淌过一股清流,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慕鼓又揉了揉太阳穴,心道饮酒果然太误事了,自己到如今依然晕晕乎乎的,差点着了云泽的道,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臭名远扬的慕三公子。
“姑娘怕是搞错了,你们所说的慕三公子,我从未听说过,更没有见过,你们既然对他念念不忘,就应该去寻他,而不是对我一个凡夫俗子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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