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此时却抬起头来,淡淡说道:“玉竹年纪尚小,哪里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
简玉竹一听,便嘟起了嘴巴,说道:“谁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了?我就是喜欢三公子,就喜欢三公子,哼!”
慕鼓却对云泽的兴趣更甚:“那你喜欢谁多一些?”
云泽云淡风轻的看了慕鼓一眼,没有说话,那眼神竟然像极了叶轻船,也不知道云泽做了什么,脚上传来一阵剧痛,慕鼓毫无防备,顿时惨叫一声,只听云泽的声音淡淡传来:“好了,行走没有问题了,但不能剧烈运动、打斗什么的。”
慕鼓一听没事了,顿时大喜,急忙站了起来,被一群姑娘围在中间,慕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大顺畅了,此刻站起来,惊喜的发现脚确实不痛了,他来回走了几步,也没有多少不适,心里欢喜,便上前给了云泽一个拥抱。云泽突兀的被慕鼓抱住,还没有反应过来,慕鼓便松开了手,高兴的说道:“这次多亏你了!谢谢!”
言罢,慕鼓看这么多双眼睛都既惊且喜的看着自己,关键是这些姑娘看的并不是他慕鼓,而是那个不知所谓的慕三公子,让慕鼓觉得很不自在的同时,也不打算多做停留,这些姑娘们虽然个个都美若天仙,可不论哪一个都与他无缘,他与她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没有相似的生活经历,他无法想象她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更不想把自己假装成慕三公子。此刻既知无事,便打算走了,至于再见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今天来的这个地方,参加的这场婚礼,本就特别,若不是叶轻船,他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本不该自己接触的东西,过了今天,便没有了相见之日,说再见又有什么意义?
慕鼓向所有姑娘礼貌的点了点头,又冲云泽说道:“云泽倒是个好名字,你认真的样子就像你的名字一样美丽,我走了。”
言罢,慕鼓转身就走,边走边喊道:“你们不要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那所谓的三公子身上,我也不会回来娶你们,别了!”
慕鼓声音爽朗,脚步轻快,渐行渐远。
云泽望着慕鼓几乎算得上潇洒远去的背影,想着慕鼓的那一个拥抱,心里不由五味陈杂,她盼着这个拥抱多年,却从未得到过,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发现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和众姐妹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她们都不会记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倘若没有这个拥抱,她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她却很想记住这个拥抱,哪怕这个拥抱没有任何含义。
木槿笑道:“云泽,你好有福气哟!我们这么多姑娘,公子居然只抱了你一个人,幸福吧?”
云泽压下心里的万千思绪,没有回答,心里却想着,慕三公子这么着急,可是去找寻公主殿下了?倘若他有一天知道,他是因为公主殿下才被打入轮回,他又当如何?
不过她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过了这一刻,她们便要走了,她们都要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是她们来之前就约好的,为了将军的安危,小心一些总没错。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懂治病救人的小姑娘了,她和她那些心思单纯的姐妹们不同,她不能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有机可乘,当年若不是叶将军的,她也没有今天。
卜桂山悟道前辈用大神通将她们的一缕神魂送至这里,说来仿佛一场梦,她有十万年不曾见过叶将军和慕三公子了,一直心系他们的安危,如今乍一听到二人的消息,她别提多激动了,而她们中间的大多数都从未见过叶将军和三公子,当卜桂山的悟道前辈派弟子来传信,说要为徒儿叶轻船筹备一场婚礼,需要她们众多女弟子的帮忙,大家听闻这个消息也十分开心,想要一睹叶将军的绝世英姿。当她们听说慕府的三公子是伴郎的时候,许多姐妹们便坐不住了。
她的这些姐妹们大都无缘与慕三公子和叶将军生在同一个年代,但却几乎都是在叶将军和三公子的影响下长大,如今听说一下子可以见到两位仰慕已久的前辈高人,心里自然欢喜无限。早就听闻三公子风姿儒雅,天赋惊人,才情相得益彰,大家都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风流倜傥的绝世佳公子,尤其是玉竹,本是家中娇娇女,为了一个伴娘的名额,她付出了太多的艰辛,然而,慕鼓如今却就这样一走了之。
云泽知道这也不能埋怨慕鼓,如今的三公子已非昨日,他没有当年的一点点记忆,倘若有,又怎么会连她也不认识呢?就算有凤顶仙山的规矩在,她也知道玉竹是没有办法得偿所愿的,她心里清楚,倘若区区规矩就能够束缚慕鼓,那慕鼓便也不是她喜欢的慕鼓了。
简玉竹怔怔的望着慕鼓的身影转瞬不见,心里不失免落,刚才三公子还与她说话说得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就奔向了他处?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说,他可知道,她们就要走了,过了今天,她又会变成那个与三公子只有一面之缘的舞女,她不会记得今日她与三公子说过的只言片语。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一片凄凉,好不悲伤。
慕鼓不知道这些,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当回事,因为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他或者会奉上几句自己的忠言,但绝对不会以慕三公子的身份来糊弄这些单纯的小姑娘。况且,除了云泽给他的印象深刻了些,其他人他也没怎么留意,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叶轻船算算账去,他可不管叶轻船现在是不是洞房,谁让是叶轻船先坑了他的。
想到叶轻船那高高在上的洞房,慕鼓觉得这哪里能难得到他,心念一动,慕鼓便出现在了之前他看到的那个气球里面。
果然如他看到的那般,里面有许多亭台楼阁,水榭画船。慕鼓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在轻微的晃动,低头一打量,才发现自己竟出现在了其中的一条画船之上。这条画船甚至宽敞,船上的轻纱珠帘后,隐约可见一个女子身前有一架古琴,似刚抚琴一曲毕,旁边一个男子似极为满意,满面笑容的来到女子近前,在女子羞涩低头的一瞬,男子伸手搂住了女子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女子的腰带轻轻一拉,那腰带便被带到一边,失去腰带的束缚,女子的外衣便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芙蓉肚兜,掩映着女子纤细窈窕的腰身。本来这个画面很美好,但显然慕鼓的出现惊扰了两人,女子惊慌的扯起外衣,男子已经迅速的走了出来,脸色很是阴沉。
慕鼓也不曾想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早已转身避开,告诉自己非礼勿视。听到有人走了出来,慕鼓没好意思的回头,解释道:“这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慕鼓还想要说什么,但除了这句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男子显然也不愿听慕鼓的解释,直接上前,一脚踹在慕鼓的屁股上,慕鼓一个趔趄,来不及做出反应,“扑通”一声便掉到了河里。
慕鼓从水里露出一颗脑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骂道:“你大爷的,幸好老子会游泳,不然还被你丫给坑死了!”
那男子见慕鼓还能骂人,便觉得自己那一脚还不够解气,手里随意抓来一条鞭子,便向着慕鼓一鞭掷来。慕鼓急忙往水里一钻,心念一动,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岸边,那男子一鞭落空,四处一看,发现慕鼓竟已出现在了岸边,顿时被慕鼓神出鬼没的速度震惊,难怪慕鼓敢随意的骂人,原来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单凭这速度,他就奈何不了对方,于是狠狠的瞪了慕鼓一眼,转身回到了画船里。
慕鼓也不计较,本来就是自己惊扰了人家,被踹落水中便也算是扯平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近来与水犯冲,一见水便会掉落水中,细数起来他也不记得这是第一次了,还好这里的夜晚并不冷,不然又要感冒了。
说起夜晚,慕鼓才想起这件事情,他来的时候外面还是中午,烈日当空,转瞬之间,便已经是夜晚,漆黑的夜空有明亮的星辰点缀,一弯冷月在水中灼灼生辉,慕鼓也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且说刚才那男子面若芙蓉,男子女相,穿着更是极为讲究,一身锦袍裁剪的极为合身,金冠束墨发,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富二代,尤其是那腰间系着的玉佩,上面雕着一个精致的“五”字。慕鼓虽不晓得这个“五”字代表什么意思,但放眼看去,这里的人穿着打扮皆与他大相径庭,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人不讲道理,下手忒狠了,但是刚刚那一脚,若不是他皮粗肉厚,就不仅仅是落水这么简单了,就算不丢了性命,从此估计也不能下床了。
慕鼓想,这里难不成这里是叶轻船的家乡?莲儿嫁到这里,还不得整天受人欺负?不过听闻叶轻船的名头特别好用,有叶轻船在,想来莲儿也该不会受委屈才是。
慕鼓看着沿河而建的无数阁楼,不由有些发愁,叶轻船到底在哪里呢?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找叶轻船在什么地方,他只要找叶轻船就可以了,他那无敌神通可以直接将他带到叶轻船的面前,可问题是人家现如今入洞房了,本来他以为现在大中午的,叶轻船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可人家这里分明就已经入夜了,倘若人家正在……那彼此得多尴尬啊!
但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啊,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可让他就这样离开,他又不甘心,他想问叶轻船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憋在他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他想知道他和慕三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何大家都把他当做慕三公子。本来他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经过今天的一系列事情和他那颗超极热爱八卦的心,再加上一个嘴巴极不严实的简玉竹,愣是让他那反应迟钝的大脑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木槿曾说,叶将军的名讳可不是谁都可以叫的,但慕三公子除外。由此可见,慕三公子与叶轻船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件事情他除了问叶轻船,便也找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况且,那八个伴娘里的其中一个女子还说了,是叶轻船说伴郎是慕三公子,而他与慕三公子又生的这般神似,难怪别人会错认,可问题是,叶轻船为什么要传递这样的信息出来惹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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