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将慕鼓比喻作癞蛤蟆有些不恰当,慕鼓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谁看了都会十分喜爱,但他同样知道,慕鼓当初可是背了调戏公主殿下的罪名才受到惩戒落到如今这种田地,慕鼓在仙界虽然不学无术,但他嘴甜心善,深得长辈们的喜爱,人又豪爽,洒脱不羁,风流倜傥,是无数女孩子心仪的对象,尤其是魔域的女孩子,对慕鼓更是趋之若鹜,但慕鼓却不曾与任意一个女孩子传出过绯闻,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慕鼓虽与各种女子相处的游刃有余,但本身却是洁身自好。
慕鼓不会永远留在凡界,他和慕忠就不会任由慕鼓一直流落在凡界,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万年,该偿还的都偿还了,哪怕是顾念,也不可能有更多的理由把慕鼓留在凡界,时间已经足够久,倘若再度拖延下去,慕忠的心里又岂能没有任何想法?顾念当然不怕慕忠,但他惧怕慕忠手里的兵符,而慕忠手里的兵符并不是普通的兵符,那是太上圣皇御赐的兵符,哪怕就是顾念,也不能随意夺取。
慕鼓很快便会恢复记忆,知道真相,倘若他知晓了所有的事情,还能原谅芙殇吗?当初在仙界的时候,慕鼓和芙殇就相看两相厌,如今在幻境里,慕鼓与浆儿还是相看两相厌,二人针锋相对,尤其是慕鼓,知晓了芙殇此时还没有觉醒,更是变本加厉,想着法子欺负芙殇。由此看来,慕鼓和芙殇之间恩怨也不是现在就可以化解的,此时的慕鼓没有过去的任何记忆,他也不晓得芙殇是谁,但哪怕这样,慕鼓对芙殇依然没有多少好感。
其实慕鼓很不错,虽然不喜欢修行,但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拜在顾空前辈的门下,如今在念力修行方面更是一日千里,这要归功于他在凡界这十万年的沉淀,哪怕是叶轻船自己,他也不得不承认,慕鼓是一个难得的天才,天才到什么程度呢?天才到连顾念都不得不顾忌的程度。
对于叶轻船来说,他也期待芙殇能够有一个好归宿,而慕鼓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归宿,哪怕慕鼓的年龄比芙殇要小一些,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他们二人相互看不顺眼,谁也瞧不上谁,见面如同仇人,而碰巧的是,他们之间还当真有仇。往小里说,这是一场误会;往大里说,这是十万年的岁月,是无数生老病死的轮回之苦……
叶轻船轻叹一声,莲儿拿慕鼓跟芙殇开玩笑,他心里却清楚,芙殇和慕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倘若莲儿也想起了十万年前的种种往事,再想到自己今日的一番说辞,心里要作何想法?
叶轻船定了定心神,他向来不喜欢干涉他人的感情问题,但芙殇不同,芙殇命途坎坷,他自然希望她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当初子夜默默喜欢芙殇那么多年,他曾叮嘱多芙殇要珍惜眼前人,但没多久,子夜便中毒死亡。他一直都知道子夜对芙殇的重要性,因为对芙殇来说,子夜便是她生命的温暖所在,只有子夜是真心实意的对芙殇好,子夜死后,芙殇曾对他展开疯狂的反击。
但这一切都过去了,他觉得慕鼓不错的同时,他同样觉得子夜也很不错,但相较于慕鼓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子夜便显得过于谨小慎微,但这也不能怨子夜,子夜生活的幻境与慕鼓是完全不同的,慕鼓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自己的小宇宙里,而子夜却要小心翼翼的在顾念的一手遮天下求生。
这里之所以再次提到子夜,是因为他于偶然间,竟然又发现了子夜的踪迹,相较于以前子夜那平凡的五官,如今的子夜要俊俏许多。他之所以可以认出子夜来,是因为他自幼对气息便极为敏感,而芙殇却未能将子夜认出来,许是曾经的情感依然留在心头,如今的子夜不过是一介凡人,当他再次见到芙殇,依然本能的追着不放。
这所有的想法在叶轻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也不过就是沉思了一瞬而已。叶轻船轻唤了一声“慕仙”,慕鼓似没听到一般,于是叶轻船把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再次唤了一声。
“慕仙。”
其实第二次唤慕鼓的名字和第二次相比,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在莲儿和浆儿听来,就连音量也似没有提高几分。但这两个字听在慕鼓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感觉。
慕鼓仿佛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里面,而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女子的身影袅袅婷婷的站在那里,慕鼓看不真切,但他却特别想看到她的脸,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似乎认识这个女子,所以,他想要靠近她,看看她到底是谁。
但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扰了这里的清静,慕鼓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而这个声音他听着极为熟悉,但却想不起来,他四处张望,却看不到这个唤自己名字的人,而这个人的声音却仿佛从天边的每一朵白云里来,又仿佛从每一朵花儿里来,温和的声音,却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清晰无误的撞进了慕鼓的耳朵里,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站在船头的慕鼓,就在这不绝的袅袅余音里回过神来,脑海才复清明,他便赶紧把眼睛闭上,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僵硬的脖子可以放松一些,然后又揉了揉此时自己脸上那颇有些僵硬的表情,心想自己刚才到底是干什么去了,竟然让自己永远灵气十足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想到这里,慕鼓又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揉舒服了,慕鼓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但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便愣住了,此时莲儿和浆儿,包括叶轻船在内的三个人,都表情各异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这让慕鼓心里十分诧异,但当他的目光扫到浆儿的时候,他心里一阵明亮!
他知道自己刚才干什么去了,他刚才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后他刚好看到了浆儿,然后他便陷入了一种迷幻状态之中,丑态频出。此时看到浆儿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怒气横生!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单纯,那香味来的如此诡异,一定与浆儿有关系,这几日自己总是欺负她,如今她也反过来捉弄自己!
想到这里,慕鼓就郁闷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浆儿没错,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此时的浆儿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绝非那彪悍的芙殇可比,他如此欺负与她,她不过就是捉弄了自己一下,自己难不成还要与她面对面质问一番不成?那岂不显得自己更丢人?自己难道连这么个亏也吃不下吗?
想到这里,慕鼓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看向小舟的前方。此时前方一片明亮,洞口处被明亮的光线包裹着,慕鼓什么也看不到,但哪怕他什么也看不到,他依然装作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理会别人看他的目光。
叶轻船拍了拍慕鼓的肩膀,慕鼓扭头看向叶轻船,不解道:“干什么?”
只见叶轻船手里拿着一颗晶亮晶亮的珠子,淡声道:“把这个戴上。”
慕鼓一看那珠子,跟之前叶轻船给她们的一模一样,惊叹道:“又一颗?”赶紧喜滋滋的接过来戴在脖子上。
看慕鼓戴好了避寒珠,叶轻船才淡淡开口答道:“不是,还是之前给你的那一颗。”
慕鼓压根儿就不信,说道:“不可能,之前你给我的那一颗我藏的可严实了,你能找到才是怪事……”说到这里,慕鼓停了下来,面露诧异之色:“怪了,我那颗珠子竟然真的不见了!”复又看向叶轻船。疑惑道:“我的珠子丢了,是不是你捡走了?”
叶轻船似笑非笑的看了慕鼓一眼,看着前方淡然说道:“你还是乖乖把避寒珠戴好了,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一定会更丢人。”
慕鼓疑惑道:“什么叫同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我掉那个坑了?”
浆儿冷笑道:“不论是那个坑,不是茅坑就好。”
慕鼓怒瞪浆儿,说不出话来:“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浆儿看慕鼓气急,心里便十分舒畅,此时更是冲慕鼓吐了吐舌头,故意说道:“我就说,我就说!”
小舟已经靠近出口,明亮的光线罩的人睁不开眼睛,叶轻船那稍显冷清的声音却稳稳的传来:“前面是一片双生莲池,双生莲的香味很好闻,是一种非常独特的香甜气息,但这种味道可以让人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类似幻境,但避寒珠可以让人保持清醒。”
慕鼓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会陷入迷幻状态,原来是因为双生莲,莲儿和浆儿的避寒珠还在,而他却自作聪明的把避寒珠藏了起来,刚才他差点以为是浆儿故意整他,如今想来,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话语间,小舟已经来到了出口处,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之后,反倒觉得这里也不是那般明亮,眼前的景物也都能够看清楚了,穿过一座大山以后,视野便变得十分开阔,仙女湖也变得十分宽阔,但更令人惊叹的是,入眼便是一片莲池,一眼望不到边际,绿色的叶子摇曳生姿,一朵朵淡紫色的莲花竞相开放,绿色和紫色铺展开来,映着远处的蓝天白云,竟是一番极为明快的色调,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明快起来。
这里的香味愈发浓郁,但却并不令人生厌,慕鼓好奇道:“哥,我怎么从未听过双生莲?”
叶轻船道:“你看,每一株双生莲在绿叶的包围下,都只有两朵莲花,她们彼此看似分离,实际上根却生在一处。倘若其中的一朵莲花凋零,那么另一朵莲花也会跟着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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