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愈是谦卑,黑脸胖子便愈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黑着脸冷哼一声,懒得看慕鼓,沉沉道:“与他一个穷酸书生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就让老板亲自来说。”
慕鼓神色淡淡,不屑道:“想要与老板面谈,你没资格!与本少谈,那是本少给你面子!你不想谈,正好,本少也不想谈!你待如何?”
莫潇的谦卑与慕鼓的嚣张,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那黑脸胖子仿佛从高高云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其中的滋味,实在无法为外人道。他以为,慕鼓只是一个学生,自然是任他拿捏,他以为,慕鼓也会如眼前这三个年轻学生一般,低声下气卑躬屈膝的与自己讨饶,然后……
然后,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求足够的好处,再扯高气昂的勒令千帆尽躲在幕后的神秘老板,让他滚出这片地盘,免得让他看见心烦,再然后……他看了芙殇一眼……这个极惹眼又极出尘的妞,就是他的了……脾气虽然差了些,看上去高冷了些,但如此丽质的姑娘,如今也少见了……
然而……慕少?他有什么资格称呼自己为慕少?天下那么多人,有多少见了自己便要收声敛息,就仿佛见了天下之帝王……他的脸色若是有异,有多少人会在他的面前瑟瑟发抖……然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仿佛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谓慕少,面对他的时候,却如此嚣张,他有什么资格?他难道不该涕泪横流的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放过千帆尽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不过出去游玩了半年有余,这个时间并不算长,他每年都会或长或短的出去游山玩水,然而,如今刚一回来,他便听闻了千帆尽的事情,小小的一个千帆尽,短短时间的营业额,超过了他数个酒吧的营业额,这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名下那些酒吧的营业额,正在以不可阻挡的势头下降着,这让他如何不气愤?
他将这所有的一切源头,都归咎于千帆尽的突兀出现,并横插一脚,若是没有千帆尽,他至于这般狼狈吗?他需要出山来兴师问罪吗?
他以为,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所以他只带了十几个兄弟,结果,他竟然狼狈到被一个年轻学生狠砸了一酒瓶子……他虽然生的不帅,与潘安不能相提并论,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十分爱惜……如今,脑门上这么大的窟窿,到时候免不了要缝针,伤口处免不了要留下疤痕……
这让他如何能忍?!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别人也许会去整容,他才不去那种地方,万一别人下刀不慎,他的脸就毁了,都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随意的改变?五官便是一个人风水所在,他认为自己如今活的风生水起,万一改上一改以后,风水变的差了,他该找谁算账去?
然而,他一直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的保护着自己的这张脸的时候,他就在这小小的千帆尽里毁了一世英名,这可是事关风水的人生大事,如今的风水宝地,找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以为就像某些明星那样,在脸上随意的整来整去,就能保一世荣华吗?
他虽然长得差强人意,可他从来不缺荣华富贵,可那无知小儿,竟然在他的脑门上敲开一个窟窿!这也就罢了,另外一个无知小儿,竟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嚣着自己没资格见他们的老板!还牛气哄哄的质问自己“你待如何?”……
他没资格吗?他是谁?他可是名扬半个大陆的虎哥!只要拿出他虎哥的名头,黑白两道,走到哪里不是任他逍遥?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那姓慕的小娃竟然敢对他不屑一顾!那嚣张跋扈的眼神,那伶牙俐齿的模样,他这便让人将他的眼睛挖了喂狗!将他抛到大海里喂鱼!
慕鼓不屑的说完那句话,就见那黑脸胖子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眼里的光愈发的阴霾,仿佛黑云压城,天将雨冰,甚是吓人。
莫潇和卢卓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场?此时早就被吓的不敢出声,路奇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的性子倔强,看上去反而是表现最好的那个。许诺表面上看上去似没有多大反应,但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心道这次可是碰到狠主了,至于小六,所在许诺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可见,这黑脸胖子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但慕鼓无所谓,芙殇更是无所谓,红柳也似乎没什么反应她对这种所谓的重重威压,向来没什么感觉。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慕鼓的性子,却更像水做的,遇水则融,遇油则分,巨浪舞风,惊涛拍岸,比低处更低,比高处更高,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人若向他低头,他比别人更低三分,人若对他扯高气昂,他便比别人更飞扬跋扈。
慕鼓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主,他岂愿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
芙殇没有慕鼓这般的口才,但她觉得慕鼓的这几句话说的相当有气势,掷地有声,特别解气,特别酷……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特别合她的脾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何必委曲求全?
芙殇眸中的光亮起,嘴角微微上翘,表示她此时的心情甚好。心想如果剧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想来即便不用打架,也照样能把那家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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