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冷之气,丝丝缕缕,渗透进每一寸肌肤,直至骨髓深处,带来一种刺骨之痛,令姜初白苦不堪言。
就这样,姜初白咬紧牙关,忍受着就像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直到东方露出第一缕曙光,那肆虐的寒气才逐渐消散,如同晨雾遇见阳光般缓缓退去。
这时的姜初白才深深地吸上一口久违的、带着晨露清新气息的空气。
因为在寒邪之症发作的时候,姜初白总是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阮玉成一直守候在师傅的旁边,经过一夜的担忧与照料。
见师傅的面色渐渐恢复了几分血色,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才悄然落地。
“师傅,您这究竟是什么怪病啊?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还好师傅你已经没事了”
阮玉成关切的问着。
姜初白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几分苦笑,声音虽弱,却透着几分无奈。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从小体弱,一遇寒气便如此。小时候的一场大雪,冻伤了根本。”
阮玉成听罢,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纯真无邪地点了点头。
“难怪呢,大热天的你还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还经常买人参补身,原来根源在这里。”
话锋一转,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对了,昨晚有个道士突然造访江雨楼,说这里被邪气笼罩,要求杜妈妈关闭楼门一日,他要做法驱邪!”
姜初白闻此言,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是有人察觉到了陆池的行踪?
要知道,除掉陆池可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剧情任务,绝不能让任何人捷足先登。
但转念一想,陆池的实力深不可测,寻常人等哪里是其对手,心中的紧张情绪也随之缓和下来。
想到此处,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楼上的雅间,希望能找到陆池的身影。
然而,推开门扉,迎接他的只有一室清冷,人去楼空,一片寂静。
看来,陆池的出现,真的只是命运的一次偶然安排,如今,他又如风一般,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姜初白心中暗自思考,这一年来,他甚至戒绝了以往偶尔会享用的地精美食。
亦断绝了与凤玉阁所有旧识的往来书信,为的便是要让自己彻彻底底地从这繁华尘世中蒸发,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倘若如此苦心孤诣的隐匿之术,竟这般轻易被人揭开面纱,那他这些年修炼的匿踪之技,岂不是太过不堪一击?
此刻,天边已渐渐泛起鱼肚白,楼下正厅内却是一片喧嚣渐起。
一位身形消瘦,留着山羊胡须的老道士,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正对着面色焦虑的杜妈妈言道:
“此地魔气萦绕,分明有邪恶之物潜藏于楼宇之中,若不即刻封闭门户,行那驱邪之法,只怕近日之内,此地必有血光之灾,祸及无辜!”
周围的姑娘们和年轻的小相公们闻听此言,皆是面露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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