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雪蕙同护卫一起,快马离开京城,往通州赶去。
姜雪蕙出发前,派人去通知周寅之,他跟送信那人刚好错过。
周寅之忙了一夜,大早才找到机会回到牢里找姜雪宁。
他只找到姜雪宁留在一间牢房的发冠。他听同僚说姜雪蕙和薛烨也不知所踪。
他焦虑万分,不敢去通知姜伯游。想起从前见过谢危同她们姐妹一块。他把心一横,竟找上了谢危府邸。
休沐日,谢危正在?琴,他昨晚遥送了燕家父子,布下了天牢杀局,听闻张遮已成功带那群人出城。他心闷闷的,便斫琴排解一下。
谢危听完周寅之的禀报,做好的木材被他无意识砍了,他的手也被刻刀划伤。
他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有止不住的恐慌。他表面一片平静,让周寅之在外等着。
等他开口让刀琴和剑书快去打探消息,声音和手都在颤抖。
直到他们回来,通知他姜雪蕙无恙,一早就骑马离开京城,而昨夜姜雪宁跟着张遮,同逆党一块去了通州。
谢危这才放下心来。他握住胸口挂的佛像,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去见了在外候着的周寅之,简短说了她们无事,勒令周寅之管住嘴。让剑书送他出去,他赶紧去姜府找姜伯游。
在姜伯游那了解到情况,谢危的心总算安定了些。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让姜雪蕙孤身到通州冒险。
谢危找了理由进宫,同沈琅说为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要亲自出行。沈琅觉得在理,让他同诚国公兵分两路。
这几天薛远的日子很不好过,各种弹劾的奏折冒了出来。将薛家做过的腌臜事都提了出来。
小到霸占良田,欺压百姓。大到卖官鬻爵,倒卖通州兵营军械,豢养私兵。
苦主接二连三冒了出来,往日唯唯诺诺的贱民,都变成了不怕死的勇士。充足的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在谢危有意引导下,弹劾的奏折里不拿燕家说事,只重点关注薛家的财富从哪里来,薛家的权势下出了多少迫害朝臣,扰乱朝纲的事情。
薛远被朝臣围攻,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何况证据确凿,他嘴皮子再溜,无法在铁证如山下抵赖。
昨晚天牢出事,牢里折损了一半兴武卫,已让薛远暴跳如雷。得知是内阁大臣们的计策而不知会他,让薛远很是恐慌。
待听闻沈琅派他去剿匪,薛远以为沈琅有心帮他。他急需立功,早上接到消息,中午就领兵出发了。
昨晚沈玠接到消息后,立即就赶去药铺找人,正好薛烨醒来了。
薛烨怕被家人发现他私自带人去天牢的事,就由沈玠派人同家里说他夜宿在沈玠王府。
薛烨同沈玠大概说了昨晚的事情,等他一早去天牢探听完消息回来,担心的沈玠就与他去姜府拜访。
姜伯游本不打算理他们,但想到诚国公也去通州,昨日蕙姐儿说多亏薛烨在才侥幸逃生。
他才同薛烨透露了姜雪蕙随母亲出门到寺庙祈福的事情。其他不肯多说。
薛烨却从姜伯游的神色看明白了,姜雪蕙去了通州。
他今早同兴武卫打听到了昨日动乱是朝廷有意的布置,只有少数人知晓。他们运气不好,就碰上了。
薛烨这几年的书没白读,他结合最近朝廷的动向,就能猜出大概。昨日见的刑部张大人定是朝廷秘密指派去通州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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