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先生还是谢危给姜雪宁请的,这事怪不到她头上了。
姜雪蕙闷闷不乐道:“没什么,就是不太想去,第二次课我会去的。“
反正躲他也躲不过,他还追到她家来了。她又能说什么呢。”
谢危笑了,俊颜灿若春花。“那说好了,姜雪蕙,我等着你呢。”
落日的余晖给谢危的脸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让他的笑容愈发柔和,全然没了昔日的冷冽。
姜雪蕙望着他有些失神,世家大族出了不少文武双全的美男子,若美人如画,谢危在其中,绝对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谢危又塞了个盒子到姜雪蕙手上,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她送出去的乌木盒子。
只是原本单调的盒盖被他刻上了桃花,还上了粉红色。
他刻了一句诗,洒上金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谢危说:“本想刻崔护那首诗,可觉得兆头不好。”
姜雪蕙当没听见,她打开盒子一看,里头有五叠银票,不止十万两,而是五十万两。
她呆住了,拿盒子的手都在颤抖。这么多钱,谢危居然还给她这么多。他这钱生钱的能力和手腕简直是碾压了她。
早知道喝醉能找个财神回来,她应该将所有积攒的嫁妆都送出去,变成顶级富婆是不是就不用嫁人了。
谢危在她耳边道:“这里很多是从薛家上得的。他们手下的丝绸商凿船害他们没了生丝。我让人不着痕迹高价卖给他们。
因为数额太大,我怕会扰乱市场,所以见好就收。请雪蕙姑娘莫怪。”
生丝还在涨价,谢危狠狠刮了薛家一层皮,又提前撤了投资。
等抓住反水的丝绸商和薛家派去杀丝绸商的杀手,不着痕迹将薛远操控漕运和市价的罪证送到刑部,利用他们捅到御前。
沈琅大怒,不但罚薛远停职一个月,逼他将赚的钱都吐出来,归还民间。还将经手此事的官员全部撤职查办。让薛家大出血又减了不少人手。
这事让刑部得了甜头,没被沈琅怪罪查办逆党不利,先前被降职的官员都官复原职,燕家得到喘息的机会。
只是薛远怀疑上了谢危,联合沈琅试探一番才打消了念头。
薛远被御史台和百官弹劾,都还能全身而退。谢危没有沮丧,这些只是前菜,他定不会让姜雪蕙苦心收集的证据白费。
他已经不动声色找了各种办法,准备慢慢将薛家在朝的爪牙或降或调,远离京城,日后再收拾。
而薛家掠财行为,已让沈琅忌惮极深,目前只是隐忍不发。
只是这些话不能对姜雪蕙明说,他只能同她解释银票的事情。
姜雪蕙自是明白的。这钱让她来操作,都赚不回那么多。何况谢危毕竟是官员,他会注意平衡市场经济,不愿劳民伤财。
她只是感叹辛苦做了几年实业都干不过金融投资。这一回就赚了普通人这辈子无法想象的数字。
这些钱还打击不到薛家根本,可见薛家藏富之巨。
谢危孤身同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还要抗衡权力顶端的皇族,哪怕他才智超群,亦是耗尽心血。
姜雪蕙拿了两叠,剩下的又退回给谢危。谢危自是不肯要。
姜雪蕙恼了,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她拿出自己的丝帕,将三叠银票包成一小包。直接拉开谢危的衣襟,硬将它塞进他怀里。
谢危没想到她清醒着还这么对自己,吓了一跳后又忍不住笑了。
他就知道,在姜雪蕙循规蹈矩的面孔下,有与他一样离经叛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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