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啥死?嘴里没个好话,快呸呸呸!”冯老太没好气的教训甜丫。
又扯过浔哥,“别听你姐瞎叨叨!
有心疼郭老头的功夫,你俩咋不心疼心疼阿奶,你奶我这手上都是老茧。”
伸出的手掌心,厚厚的黄茧清晰可见,白色的道子遍布掌心,还沾着一点草渣滓。
老太太坐车也不让自己闲着,正编草鞋呢。
他们这伙人,每天走的多,脚上那草鞋,两三天就得废一双。
甜丫讪笑一声,配合的呸呸呸几声,夺过老太太手上的草鞋,“我帮您编,您歇着就行了。”
“不用你,手看着跟鸡爪子似的,却一点儿也不巧,跟棒槌似的!”老太太夺回草鞋。
甜丫那手细伶伶的,指头又翘又尖,看着就灵巧的很。
结果一上手编草鞋,手指头就成了粗萝卜,笨的能绊一起。
个完蛋玩意,干活是指不上了。
浔哥默默听阿姐挨训,头勾成豆芽,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会儿他可不敢吭气,不然指定要挨奶呲儿。
半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只啾啾叫的嫩黄鸡崽子,稀罕的摸着。
老太太一看那鸡崽子就来气。
好好鸡蛋,她舍不得吃,再磕破就成了俩鸡崽子。
好好俩鸡崽子,因着那帮贼人,又被踩死了一个。
现在就剩这一根独苗苗了。
吃又没肉,养还废粮食,扔了又舍不得。
浔哥这臭小子,还闹着非要养。
浔哥好似感受到奶的心思。
小屁股扭阿扭,背对阿奶,给奶看他的后脑勺。
冲阿姐眨巴一下眼睛,小声嘀咕,“阿姐,我要养着它,每天从我的口粮里抠一点就能养活它了。”
冯老太:……,当你奶我耳聋啊!
一个两个都不听话,气死她了。
刚出发时的兴冲冲,在连走了三个时辰以后,车队彻底没人说话了。
甜丫、浔哥包括冯老太也都下车腿着了。
因为村里好些老头和老太太都走不动了,得换着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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