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傅问舟仿佛才从初为人父的懵懂中清醒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残酷的事——他保护不了儿子一辈子。
他给他创建的美好和平,只是暂时的。
他的儿子,会在不经意间长大,会自己去探索真实的世界。
傅问舟强压着心中起伏,也蹲下身来。
知他这样会很不舒服,承恩忙搬了椅子过来。
爹爹有,娘也得有。
于是,又去搬了次。
望着跑来跑去的儿子,傅问舟险些泪目。
其实,承恩能这样健康的长大,已经万幸。
人真的就是太贪心了。
被父亲搂在怀里时,承恩有些惊讶,也有些羞涩。
父亲时常爱抱他,但他感觉得到,这个拥抱和之前都不一样。
“承恩。”
傅问舟收敛好情绪,温和地问他:“如果爹娘愿意支持你,想送你去学武,你愿意吗?害怕和我们分开吗?”
温时宁看他一眼。
不是说好她问的吗?
真是个别扭的老父亲。
承恩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
小大人似的,眉头皱了又松。
“我自是舍不得爹娘的,但男儿志在四方,我终会长大,终会离家。左右家在这里,爹娘会一直在家等我,我得空就可以回家,有牵挂就不会觉得孤独害怕了。”
傅问舟欣慰地点头,“承恩说的对,那就这么决定吧。”
闻言,温时宁头扭到一边,忍不住了。
傅承恩见状,凑去傅问舟耳边,轻声:“你和娘还是再生一个妹妹吧,我不在家,她还能哄你们开心,这样,我也放心些。”
傅问舟笑了,抱紧儿子,“爹爹知道了。”
穆九师从武当,而武当掌门与傅问舟也曾有渊缘,便计划先送承恩上武当去习练几年,收收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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