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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展昭刚打发掉庞籍就进了门,见白玉堂全神贯注检查灯泡的样子就对着马汉把手指放到唇中央,示意噤声,免得打扰到他。能将白色的衣服穿得这般张扬刺眼也就只有这个少年了,他是如此美好纯净,又是如此寒冷危险,复杂的对立面完美冗杂在一起,塑造出他不能轻易招惹的魂灵。不忍招惹,也招惹不起。

铜片因常年与空气密切接触有些泛黑,当目光定格在侧面的时候,很小的一滴暗红色暴露。白玉堂一眼就认出这是血迹,血迹居然粘在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这边,”白玉堂直起身子抬头,正撞上展昭的目光,宁静、温暖,如三月春风安安静静守护在河畔。

“找到什么了?”展昭问,那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平和温润。仿佛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结局,从一开始就认定白玉堂可以找出翻身的证据。

少年见到展昭的一刻有些莫名得欣喜,连着说起话来也格外清越轻快。“这个灯泡上面有血迹,最好还是拿回去检查一下。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上面除了有受害人的血迹和人体组织,还会有凶手残留的痕迹。”

展昭犹豫一会儿,终是低声说:“你可能还得去一趟警局。”

白玉堂反而笑起来,那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促狭而诡谲。“笨猫,出现在凶案现场不管怎样都要去警局做笔录的。况且你应该不会让他们押犯人一样压着我去吧。”他很清楚警方办案的流程,另外展昭不惜和警员翻脸的维护也是一一落在他眼里的。

“那是自然,我们还期待你加入重案组呢,”展昭踹了踹马汉的脚,眼眸里闪烁同样狡黠的光泽。接到暗示的马汉点点头说:“确实很不错,你要是来了重案组一定会对重案组很有利。”

“爷可没说同意来,”白玉堂扬扬眉梢道,“另外只能是重案组的人来做笔录,其他人可别怪爷不给面子。”

展昭笑笑道:“反正我的光辉形象已经都毁了,再动用私权偏袒你一下也无所谓。”先前一次提到加入重案组的事情白玉堂是干脆利落直接拒绝,而这一次提到他只是回答没有同意来。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把这只小耗子拐到重案组指日可待。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些证据核实洗脱白玉堂子虚乌有的罪行,展昭小心翼翼收起灯泡和其他一些物件。

三人走出屋子的时候记者团队围观民众散了大半。展昭吩咐各人各司其职带白玉堂、张华和杨老太太去警局,他自己当然是陪在白玉堂旁边。抬眸间,有一张女孩的脸透过细细拉拉的人群映进来。这个女孩也就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展昭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因为她看人的时候很古怪。

她的眼睛挺漂亮,眉目间蕴含有飒爽英气,然而那目光就是古怪。一般人在打量他人的时候都会是望着整个人,如果是上上下下扫视细节也不会持续很久。然而这个女孩看向展昭的时候就是从一个点飘到另一个点,再从这个点移到旁边的点。仿佛展昭这个人在他面前被拆卸成一块一块的零件。

白玉堂略略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展大警官看到美女就傻眼了?”

这算什么,吃味儿?展昭有些哭笑不得,拽了一下小白鼠的衣服说:“你来看看,她看人的感觉很怪。”

女孩的注意力也恰好从展昭身上转移到白玉堂身上,白玉堂毫不顾忌和她对视。然而女孩却根本没有对视交锋的意识,白玉堂感到女孩的视线从他的鼻子跳到右耳朵,忽然又到下巴,接着奇怪地落在耳朵上。

“好像在专注研究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但是无视整个人、整张脸,”展昭总结道,撩起警戒线让白玉堂先走出去。

白玉堂径自向那女孩走过去,桃花眼微微上翘就勾勒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如一壶醇香的美酒,迷醉了心扉。“嗨美女,我好像见过你。”

那么俗套的搭讪情节,但是为什么被白玉堂演绎出来就浑然天成风流潇洒。展昭暗暗磨磨牙,如此轻车熟路一定是祸害过不少纯良少女了。现在的白玉堂还是嫌疑犯呢,这胡乱跑像什么样子。展昭赶紧跟上去,正听见姣好英姿的少女不慌不忙张开樱唇,嘴角轻轻一撇说出她的名字。

“我是丁月华呀,小五哥你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来看看我。”

☆、第六章

鉴定科出结果很快,不出所料,灯泡的螺旋铜片上果真有指纹,指纹的位置上还沾有人体组织。这指纹与窗框上的指纹经过核实都是张华的,而张华先前并没有因偷盗而被捕的记录。

张华信誓旦旦表明没有碰过死者,只是目睹了白玉堂杀人的经过。当灯泡上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纵是百口也难以辩解。展昭更是死缠烂打,一到警局就拖着张华恩威并施谈了两个小时的人生。终于在离两个小时还有半分钟在展昭为自己口舌默哀的时候,张华向后轻轻一靠似是忽然卸下了所有的气力,说:“人是我杀的。”

除去一些极端变态者,其他的杀人者自身都会受到强烈谴责。草木皆兵,人心如焚,语言和交谈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锲而不舍的循循善诱会使人的精神防线在一刹那溃散。然而,这样的交代还不够。

展昭拿过水杯轻呷一口,故意停顿许久,让沉默压抑的氛围在审讯室里慢慢弥散。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瀑布般一泻而落的语调猝不及防发问:“为什么要嫁祸玉堂?”

张华保持着先前松懈的姿态,恍惚间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展昭蹙眉,适才的发问没有起到作用,这个张华不知是装的还是无意间就逃脱过去了。张华本身长得并不邋遢,只是面色黄得有些像是犯病,胡须拖拖拉拉该是很久不曾打理了。胳膊很粗壮,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的形状很清晰凸显出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张华才慢悠悠抬头道:“长官刚才是在问我话?”

一招不中,切不可以急着补出第二招,不如先将打出去的拳收回酝酿下一次更为有利的出击。展昭微微一笑,说:“嗯,你先前为何要否认自己杀了人。”

“展警官这个问题很奇怪吧,毕竟没有人是愿意被执行枪决的,”张华保持着先前的姿态,黯淡无光的眼神见不得一丝希冀。放下了一切,放下了所有,现在的他处在死亡前夕,再没有什么会值得畏惧和留恋。

回答得滴水不漏完美无缺,要撬开这样的嘴着实比登天很难。但是展昭不会放弃,哪怕只有微不可见的希望。“想好怎么安顿你的家人了吗?”用生前的眷念来唤起人性的热忱,以情重新激活求死的心。

张华嘴角流露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是无奈还是痛恨。略略喑哑的嗓音带着恼怒道:“展警官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随便嫁祸给玉堂,就和别人随便嫁祸给你的家人让你家人去顶罪是一样的道理,”展昭逆视张华逼仄的眼睛,字字清晰,波澜无惊。

“你们交清很好?”张华不是第一次听到展昭唤白玉堂的名字,那种悄声细语里的情怀如潺潺溪涧倾泻流淌。

展昭不否认,答:“他和别人不一样。”那只没心没肺的小耗子或许是最懂他的人,而他也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意识到那耗子的喜怒哀乐。展昭不能回想他曾经是怎样度过那些没有耗子的岁月,天地浩大人海茫茫,而真正陪伴在他身侧的只有一道被斜阳拉长的孤影。他们都是孤独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遇到了彼此,遇到了温暖。

张华的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在裤腿上磨搓,轻轻出声:“确实和别人不一样。”

“这次的嫁祸不是偶然的对不对?”展昭拉过凳子靠近张华,凳脚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声响打击耳膜最脆弱的部位。白玉堂猜得没错,打给他的号码是一个公用电话,根本就不能揪出策划这起事件的人。

“你怎么不去问你的玉堂,我不觉得我会知道的比他多,”张华说完这句就噤了声,任凭展昭死死盯着他也不语一言。等待他的毫无疑问是死亡,那么少说一句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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