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带着泥土和空气凉意的绿色植物,叶子还很小,只有她指甲盖那么大,可那说明,冬天真的要过去了。
冬天就要过去,春天还会远吗?
安晓洁裂开嘴,在太过瘦削和脏的脸上那绝对是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容,可喜悦,像咕咚咕咚冒泡的沸水,一个劲儿地往上涌。
尽管安晓洁觉得天气一样冷,她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同时她发现她的同伴们也迅速好转起来,每天睡着的时候气息再不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她觉得这明显跟日渐丰盛的食物分不开关系。
昨天她甚至分到了一小块烤肉,新鲜的,足有她三个拳头大小。
肉还是很硬,她花了很大力气,直咬得牙帮子发酸。最后她还是没有吃完那块烤肉,食盆里的食物已经足够她吃的,她把没吃完的肉给了希瑞。
希瑞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担忧,他试图用手指检查她的牙口,安晓洁拒绝了,坚定的拒绝。即使是她自己的手指她都无法接受,天知道她多少天没好好用水洗手了!就算她对希瑞再有好感,也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不知道多少天没清洁过,尤其是用他上过大号更不知道有没有洗过的人的手探进她的嘴巴里。上帝啊,原谅她吧,在这个根本没有厕纸之类存在的地方,每次上完大号她都只能捡扁平的石片擦屁屁,安晓洁真的不知道希瑞他们是用什么或是怎么完成清洁工作的。她不想把某些事情想得太糟糕,但是现实窘迫的让人尴尬。她在可能的情况下还留下点水用丝巾蘸湿了简单做过清洁,可她从没见过除她以为的人这样干过,而是每次吃完饭后伸出他们长得明显异常的舌头将每一根手指都舔的干干净净。
他们还没有筷子之类吃饭的辅助工具,安晓洁不能断定他们这是在做清洁工作还是想把手指上沾到的食物都舔吃干净,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反正不管怎么样,安晓洁拒绝了希瑞的好意。
希瑞最终带着担忧吃掉了那块烤肉,出于认知和沟通上的障碍,安晓洁并不能真正理解希瑞的担忧。
不过中途断掉的语言学习又重新搬上了台面。
一直以来得到安晓洁食物的希瑞表现的很敬业,他不厌其烦的教导,有时候一个词甚至十几、几十遍的重复。从这个角度上看,希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然而也就是在同时,安晓洁又发现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她很难、也许是根本学不会“希瑞语”。
安晓洁很沮丧,她没有像希瑞那样灵活的长舌头,根本不可能发出那种奇怪又复杂的音调。先天条件上的差异注定她顶多只能像鹦鹉学舌一样学会一些“人话”,双向沟通?怕是只能在梦里了。
可不久她很快振作起来,不能说不是还能写吗?大概对于大部分经历过哑巴英语的华人而言,掌握一门外语读写似乎永远比听说要来的容易那么一些些。
然而她很快又失望了。
她试图在地上用石头画出肉的形状,念出对应的希瑞语,然后再在旁边写出汉字,再指着汉字发出“肉”的音,希望借此让希瑞明白她在图画旁边写的是文字。她把写字用来的石块递给希瑞,希瑞满脸好奇地看着地上的图案,根本没懂她的意思。
安晓洁只能绞尽脑汁,想着她能画得像的,又能用希瑞语表达出来的东西。她画画并不好,简单一点的还好,难一点的那就不仅仅是为难希瑞了。
她努力了很久,试了好几次,还画了一个圆圆的碗,就是她一直当做食盆的那个东西,她指着图案说“西哈噜”(吃饭),接着不等希瑞反应,她又在边上写下“吃饭”二字,再抬头指着字对希瑞道“西哈噜”。
希瑞的反应很奇怪,似乎很为难,连连摇头表示拒绝,不断朝天空比划着,似乎在说“时间还没到,不能吃饭”。明显没懂自己的意思。
但从希瑞的表现,安晓洁觉得这里大概还没有形成文字的传承或者说只掌握在一部分的手里。
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偏僻的原始部落?!!
安晓洁深受打击,她觉得找到自己回家的路似乎遥遥无期。
最后希瑞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没饭吃很郁闷”的她,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拍进地里。
她被拍得一个趔趄,忙单手撑住地面稳住自己前倾的身子。她反手捂住被拍的左肩,龇牙咧嘴做出夸张的疼痛表情。
肢体语言有时候比什么都来的有效。
希瑞很快就明白自己闯祸了,比她高大的身子蹲在她面前,不知所措的样子。
安晓洁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彼此间在力量上面的差异,只是她必须让希瑞明白他和她之间是不一样的,她很容易受伤。
希瑞拘谨地伸出一根手指极轻极轻的在她捂住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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