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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生来就用一根脐带联系在了一起,但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需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再说也不需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我和他,都有彼此需要奔赴的命运。
我或许就会那样子死去,一定会先他一步,带着应该腐烂的秘密一起,永不见天日。
没有怨言,因为本应如此。
……
我拿到了那个东西。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没有开灯,我的房间里只有头顶的吊灯,开关在门口,而我感到了后知后觉涌上来的疲惫。
昏暗的房子里,我坐在以前常坐的窗台上。今晚的月光很亮,照在池塘上,甚至是每一片树叶上,艳红色的玫瑰花瓣上,飞行器的金属机身上,都被反射过来的光亮照得亮晶晶的。我的眼睛也感到疲倦,眼底似乎有大片大片的白光闪过,慢半拍地眨了下眼,透亮的红色眸子中沁出了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窗台上。一切似乎都暗淡下来,在母亲似有若无的哭声中我慢慢阖上眼睛,脑袋靠着窗户,意识逐渐远去,眼前分明一片漆黑却总是有突兀地一抹幽幽的红色伴着那晃荡的金色不断闪现。
我想或许路易斯并不清闲,只是那时已然失去时间概念的我总是觉得路易斯触手可及,晃一晃神的功夫,那人便又带着一副惯常的嬉皮笑脸来到我的身前。路易斯已经沉眠了,无论如何我也回不到以前的日子,回不到以前应循的道路上。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我是这样想的。安不在了,路易斯也该继续走向终点,总之,从结果来看,没什么变化,过程并不重要。
……
我曾耐心地等待日光把窗台照亮,一点一点看见日头从地平线升起,整整一夜。
我曾把床单打结从窗户边下到院子里,翻过围墙,跳到路易斯的身上。我和他在天空将明未明之时,架着一辆小型飞行器跑到另一个星系。
名字我已然忘记,只记得那里的海面是天空的延展,一眼望不到尽头。那里住着的居民个个有一条漂亮的鱼尾,他们会迎着阳光歌唱,我听不懂但觉得很美。
路易斯对机甲改造相当拿手,改装一台飞行器就更不在话下,这辆小巧的家伙带着我和他穿越了浩瀚的星海,穿梭了几个光年,来到了这里。
飞行器是自动驾驶的,路易斯是呼呼大睡的,他从小就熬不了夜,一熬夜就精神萎靡,我伸手把他的脑袋挪开,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我去到了驾驶室,好好研究了一番这小子的森*晚*整*理“大作”
路易斯是相当从心的,许多决定都可能是灵光一现,所以这个计划或许是他前一天拍脑袋想出来的,通知我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改造飞行器了。
我看了又看,转头去了后面的舱室一通捣鼓,等到后面路易斯醒来就感到我满身机油地推门出来。
“怎么了。”他声音含含糊糊的。
“你有个东西装错了,我给安了回去。”我看向他,“清醒了吗?”
“没有。”他伸了个懒腰,抑扬顿挫地说着,“味真大,去换身衣服吧。”
我用沾满机油的手捏着他的脸颊,“你以为是谁的错。”
路易斯说,他不会有错,错的只会是别人。
我不置可否。
后来发生了什么,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我都记不太清了。
只是唯一记得起的,是路易斯说的一句话。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他说,总是说着命运的你,才是最不信命运的。
你看看自己的眼睛。安。
如果你看过了,你不会再说出那些话。
我的……眼睛?
这里没有镜子,海面离我很远,所以我看向了路易斯的眼睛。
那里有我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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