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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陛下,夏侯虞一瞬心惊,亦一笑了然。
长长的甬道两侧是皑皑白雪,他们二人一人暗红色龙袍,一人素白长衫。二人并肩而行,从甬道的那一头,走进了金銮殿。
一众已经被囚禁三天之久的大臣们皆面如死灰,栽歪在大殿各处。
平日里皆是走到哪里都被尊称一声“大人”的各位,如今也不在乎形象,各个满眼只求能尽快放他们回府。
当看到夏侯虞出现时,大臣们具诚惶诚恐,跪倒一片,急着与夏侯虞表忠心。
夏侯虞只轻轻瞥了一眼,便坐到了龙椅之上。
“拿剑来。”
李公公应了一声,取来夏侯虞的剑。
众大臣不知发生了何事,看了一眼立于夏侯虞身旁的楚祯,又看了看低头止不住发抖的陈大人。
他们都想看看,今日血溅金銮殿的,究竟是楚祯还是陈大人。
夏侯虞执了剑,眼睛扫过楚祯与陈大人。
他一步一步踏下台阶,走到陈大人面前,用剑尖强迫陈大人抬起头来。
陈大人的目光方与夏侯虞对视,剑光一闪,血溅夏侯虞的半张脸,但他还笑着。
只见陈大人满口鲜血直流,半截舌头就掉在了夏侯虞脚边。
楚祯也没想到夏侯虞会如此做,一瞬蹙眉看向石矜。与此同时,石矜也悄然转头与楚祯对视。
他们二人在眼神皆表达了震惊与不解。
夏侯虞未擦脸上的血迹,只是冷眼看着满地打滚的陈大人。
“石矜。”夏侯虞唤了一声。
“臣在。”
“上次陈大人死谏,曾言若楚祯不是真凶,朕便杀了他——可有此事?”
石矜:“回陛下,确有此事。满朝大臣们皆可作证。”
陈大人挣扎着爬到夏侯虞脚边,发出不成人话的声音,看他神情,似是在求饶,又似是在辩解。
夏侯虞笑了声,道:“石矜,把证据呈上来。”
石矜转头从李公公手中接过木盘,上面是数张宣纸,每一张都留下了点点墨痕。
“陛下允诺大人们可给府中递去书信,大人们写在宣纸之上的,无外乎嘱咐家中妻小莫要担心,或是告知管家公照料好府中事宜。”
石矜一张一张展示给大家,皆是密密麻麻的洇湿的痕迹,一看便是写了数句嘱托的话语。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那日书写之时,陛下允许众人叫来自家府中的管家公来取信,并未窃探书信的内容。
但书信之下皆有不止一张空白宣纸,想来,是那时洇上去的。
石矜从中抽出一张,与其他的不同,上面只留下一个字的痕迹,细看,便是:石。
陈大人磕头的动作倏然停了。
石矜举到陈大人面前,问道:“可否请问陈大人,此‘石’是石矜的‘石’吗?”
陈大人下意识后退,立刻看向夏侯虞,疯狂摆手,意思是不是他写的。
石矜哼笑一声,道:“陛下知你们定会不承认,便命我将每一张宣纸都做了标记。陈大人,你看此纸右下角的印记可是你领取宣纸时的次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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