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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折枝跟陆塵出来后,福林等人也跟着两人一起往府外走去。
顾折枝眉心微蹙着,侧目看向陆塵问:“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我父亲怎么突然就突发奇想到这个份上了?”
她看顾相那个意思,他是想让顾璃乔进宫?
“不知道。”陆塵冷声道,“什么都没说,是他不想我们在一起。”
他深吸了一日气,神情里明显带着不耐烦。
顾折枝对此事也是有些诧异。
她之前看顾相的态度,还以为顾相是赞成她跟陆塵在一起的,没成想顾相居然是不愿意的。
那之前她与陆塵传出了那么多风流的八卦,顾相都没想过提醒她,而是任她放纵。
顾相这是在支持她纯玩不负责吗?
这思想有点子朝前。
顾折枝正在深思,耳边突然又传来陆塵的问话,“你会听他的话吗?”
顾折枝一怔,没太能理解陆塵的意思,“什么?”
“依顾相的脾气,在我离开之后,他肯定会单独找你谈话,会给你分析利弊,然后让你远离我。你会听话吗?”陆塵漆黑眼眸深深地紧锁住顾折枝。
他知道顾折枝特别在意她的亲人,若让她从她的亲人与他之间做出选择,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的亲人。
他紧紧地握着顾折枝的手,仿佛在央求她选他。
顾折枝道:“哪有那么夸张,咱们没走到这一步。”
她看向陆塵,“你其实不用将此事看得如此复杂,我先前的婚事实在太令人操心,父亲他现在多担心一点很正常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也是为了我好。等他习惯习惯就不会这样了,我们今天可能就是把他吓到了。”
陆塵凝视了顾折枝半晌,他突然伸手抱了一下她。
顾折枝突然被他抱住愣了一瞬。
“怎么了?”
“还是想把你带进宫。”陆塵低声道,“一点都不想让你留在这里,总觉得你明天又要跟我划清界限,要跟我当陌路人。”
顾折枝愣怔片刻,随即伸手回抱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会的。”
……
顾折枝将陆塵送上马车之后,转身便被顾相身边的侍从传话道:“大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找他。”
“知道了。”顾折枝敛下眼眸便朝书房去了。
顾折枝来到书房后,顾相正坐在椅子上等她。
见她进来了,他便开日道:“枝枝来了,坐吧。”
顾折枝点了点头,她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目光复杂地看向顾相道:“父亲今日是何意?”
顾相抬起一双苍老却矍铄的眼睛望向顾折枝。
“我不同意你跟陛下在一起。”顾相声音很冷静,此话定是他深思熟虑过后的想法,“无论陛下是想让你做皇妃,还是想让你做皇后,我都不同意。”
顾折枝表情未变,她只问:“为什么?”
顾相道:“他是天子。他心中装着的应该是晖朝子民,而不应该是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我的女儿!”
他深吸一日气,右手紧攥成拳重重地锤在面前的案桌上,“当年我在众多皇子之中选择了他,因为他有野心有抱负,他心中有我晖朝子民,而非睿王那般只着眼于皇位争夺,丝毫不顾百姓死活。可那日枝枝你被萧子骞那贼子抓走,他让陛下独自一人去救你,当时为父极力反抗此事,但陛下还是一意孤行!”
顾相目光复杂地看向顾折枝,“若他并非天子,为父很愿意将女儿交到他手里,可他是天子,他怎可无视天下,只着眼于眼前的小情小爱。枝枝,顾家三代为官,一心盼着晖朝再迎盛世荣光,为父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他走错路。”
在顾相心中,陆塵先是天子,其次再是陆塵他自已。
他心中应装万民,而非一人。
顾折枝沉默半晌才道:“父亲,女儿不是万民之一吗?”
她直白且无所畏惧地看向顾相,“他是天子又如何?若他当真能无视自身情欲,冷静理智到极致,父亲觉得他心中当真能看见百姓疾苦吗?先不论我最后会不会嫁给他,但我觉得陛下他是一个好君主,因为他有野心有抱负,也有爱。只有他心中有爱,他才能看见众生,体恤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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