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星轻笑一声,不卑不亢道:“不错,我和我娘的确一贫如洗,我也曾因为肚饿难耐,进厨房偷过吃的喝的,可我和我娘依然有两样宝贵的东西,是县主朝思暮想,费尽心机都得不到的。”
安河县主面色大变,她隐约想到了什么,直觉得不妙。
叶若星转身向太子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臣女有一事求太子殿下做主,臣女今年一十六岁,生母为叶丞相结发妻子林婉娘,可安河县主颠倒是非黑白,为让叶云华占据嫡长女身份,硬生生将臣女归为庶女,偷走臣女叶家嫡女身份,混淆血脉,嫡庶不分,以权压人,请太子殿下为臣女做主。”
君镇远眸色慵懒,饶有意味的看着叶若星。
这丞相府中的小小女子倒是懂得借力打力。
他沉吟不语,心中思量着。
景泰忙提点道:“你既有求于太子殿下,为何还不跪?”
叶若星微一沉吟,她如今在北汉国势单力孤,君镇远正直不阿,是一个极好的靠山,与他结交,的确有好处。
再者,她也的确对不起他。
她正打算屈膝跪下。
君镇远摆手,淡淡道:“你不愿跪,本宫并不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偷来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是不是?安河县主!”
安河县主呼吸急促,这两人一唱一和,她几乎要怀疑,叶若星与太子早就串通,今日故意给她难堪。
她心脏沉入谷底,却目光冷冷的盯着跪倒在地的林婉娘,语调强硬道:
“叶若星是一个婢女所生,那婢女刚生下她,便难产而死,故而,将叶若星抱给林婉娘抚养,没想到,叶若星如此不知足,竟然妄想混淆血脉,林婉娘,当初,你抚养叶若星时是如何说的,你还记得吧?”
林婉娘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河县主,面上血色尽褪,眸中氤氲出惨淡泪光。
叶若星眸色定定的看着林婉娘,一言不发。
林婉娘哭得极其压抑,似乎要把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苦都哭出来。
叶菱玉什么也不懂,也跟着哭了起来。
安河县主额上青筋暴露,眸中喷火的喝道:
“林婉娘,我没工夫在这里与你耗着,你当初答应我好好抚养叶若星,要将她教养的明事理,懂尊卑,你看看你现在教养出的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可怜我的云华,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被她栽赃陷害,今日,你还要袒护她吗?”
君镇远眸底轻漾过一道精光,林婉娘是懦弱的,不然不会过如今这样的日子。
叶若星这样孤注一掷,后果不妙,只怕她的娘不会为她出头。
他目光落在叶若星身上,却看她镇定自若,从容淡定,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微微愣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到底哪来得如此底气?
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后果是怎样的!
他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得喝着茶,神色懒倦。
景泰却激动的握紧双拳。
太子笑了。
太子又笑了。
今日这个姑娘让太子笑了三次。
好了不起的姑娘!
林婉娘左右为难,期期艾艾。
叶若星默然上前,拉起叶菱玉,擦掉她小脸上的泪水,缓缓对林婉娘道:“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原主的娘虽然可怜,可若是扶不起的阿斗,她也不愿为她一次次去蹚浑水。
安河县主更是得意:“来人,把叶若星带下去家法伺候。”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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