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行静静的站在屏风外面,见着里面的人出来,他不由得抬起了头。
借着幽幽的烛火,四目相望,靖宁王妃顿在原地。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她姐姐和镇安王的翻版。
靖宁王妃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素日冷淡的眉眼间带了一丝炙热还有不可置信,她曾经多次幻想过与这个孩子相见的场景,但是如今真的见着了,反倒是说不出来话了。
见着贺知行的那一刻,靖宁王妃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青年就是她要找的人。
血脉的力量不可忽视,她只是看贺知行一眼,就几乎可以确定贺知行的身份。
靖宁王妃打量贺知行的同时,贺知行也在打量着靖宁王妃。
眼前的妇人身着一身紫色纱衣,样式很简单,但是那料子一看就是极好的,头上只戴了一根金簪,面容不算太年轻,但是保养得当,风采照人。
外面雷声轰轰响,一道惊雷闪过,贺知行不由得退后了一步,与靖宁王妃保持一定距离。
“太像了……”靖宁王妃缓步上前,眉眼间带着一抹难以自制的喜悦,她们王家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靖宁王妃心中激动,她强压下心中喜悦,面上保持着平淡,她把贺知行上上下下都看了一个遍,贺知行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刚想说话就见靖宁王妃道,“贺知行…永安县…对了,都对上了。”
什么都对上了?贺知行不解,眼前这妇人看着很不对劲,贺知行不由得警惕起来。
“你可认得永安段杰?”
见眼前人直呼段大人的姓名,贺知行就知道此人身份不简单,他答道,“夫人说的可是段县令,在下与段县令还算是有些交情。”
“看来段杰说的都是真的,你果然就是我们王家要找的人。”
贺知行桃花眼一眯,什么意思?王家又是什么?
“不知道夫人此话何意?”
靖宁王妃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摇曳的灯火将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身上的紫色金丝纱衣在幽暗中隐约游动着点点光辉,头上金簪折射出来一抹幽光。
靖宁王妃端坐着,雍容端庄。
她看着贺知行目光中带着一抹恍惚,多年旧事宛如就在昨日,恍惚之间她好像又看见自己的姐姐王琦。
“贺知行,你不应该叫贺知行的,你应该叫萧明煦,是当今镇安王萧成肃的嫡长子。”
靖宁王妃一句话就让贺知行愣在原地,这个一句话简直比外面的惊雷还要惊人,宛如一个雷声炸在耳边,贺知行缓了几秒钟之后才说道,“夫人说什么?这话可是万万不能瞎说的,在下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如何跟那王公贵族搭上关系?”
雷光从阴沉的云缝之中透过来,照到这屋子的窗内,投下一束耀眼的光芒。
靖宁王妃眼底忽然坠了一滴泪下来,泪水滴落在她的紫色轻纱袍上,贺知行看的真切,他面对突然掉下泪来的靖宁王妃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
“你的亲娘是陇西王氏王国公的女儿,是我的亲姐姐。”靖宁王妃想起自己亲姐姐王琦,心中更是难过,眼下看着与王琦有些相似的贺知行,她忍不住忆起昔年往事,清醒有些激动。
外面惊雷阵阵,贺知行心中惊涛骇浪,比那惊雷还要炸上几分,原本只是来借个房间歇个脚,结果他就变成了镇安王的嫡长子?
这事实在是有些荒谬,贺知行眯了眯眼,压下心中疑惑,只道一句,“夫人怕是认错人了,在下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乡下妇人,也不姓什么王,家母名唤刘玲,我自幼在水秀村长大,连京城都未去过,夫人怕是真的认错了。”
认错了?靖宁王妃此刻已经止住了泪,她伸手随意抹了抹眼角,呢喃道,“刘玲…”顿了一下,她猛地想到了什么,随后看向贺知行,“不,我知道了,你就是我们丢失的孩子……刘玲,不,应该叫王玲,她曾经是你母亲的贴身女婢,我们王家的家生子,当年你母亲遭人追杀,她冒死才生下你…生下你之后她就气绝身亡,唯有你被人带着逃了出来。”
“夫人…”贺知行道,“我是我母亲亲生,怎么可能是镇安王的孩子,家母已经去世,您怕是真的认错了人。”
靖宁王妃见贺知行不信,当即就说道,“对…你母亲可曾跟你说过什么?或者可曾给过你什么信物?”
贺知行见靖宁王妃不像是开玩笑,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母亲临终前确实给过自己一件东西,并且叫他好好保管。
只是他母亲给他的不过是一方手帕罢了,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贺知行也不明白一方手帕有什么好好保管的地方,如今听见靖宁王妃这么说,当即心中也是一惊,难不成他的身世真的有问题吗?
想到这,贺知行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方帕子拿了出来,那是上好的料子,上面只绣了一朵桃花,绣工很是精湛,格外精致。
靖宁王妃盯着那方帕子看了一眼,仅此一眼她的心就定了。
那帕子上面绣的桃花就是出自她姐姐的手,她姐姐刺绣学的很好,唯爱桃花。
靖宁王妃也拿出了一方帕子,她递给贺知行,“你且看看,这两个帕子是不是一样的。”
幽暗的灯光下,那两个帕子绣着同样的桃花,都很精致,可以看的出来,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这两个帕子都是出自镇安王的先王妃,陇西王氏嫡长女,王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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