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是痛醒的。
嗓子仿佛被炙烤,又干又痛,就像是有人将沙漠里的大太阳搬到她嗓子里。
她使了全身的力才终于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木头瓦房顶,泥糊的墙,微微转头,还能看到一扇又破又小的窗户。
小窗户被报纸糊着,报纸微微发黄。
她努力睁大眼睛,就着微弱的光线,还能看到《德育应作为一门科学来研究》几个黑体大字。
房间里点着一盏煤油灯,应当是晚上。
她可以确定自己又到了新世界,她闭上眼睛,正打算呼唤系统接收记忆,就听到叭嗒一声,木门打开了。
亮光投了进来,她才知道原来外面天还亮着。
冷风顺着打开的门灌进屋子里,沈言觉得自己的脸微微发凉。
来人进屋后便将屋门合拢,合上的屋门发出怪异的响声。
让沈言觉得下一秒,屋门就要在呼呼的冷风中报废。
她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身上穿着厚重的大花棉袄,她看到沈言醒了,满脸心疼:“乖囡难受了吧,都怪你大哥,这么冷的天非要带你去钓鱼,明知道你身体不好……”。
听着这絮絮叨叨的声音,沈言想,这应该是她妈妈。
正想着,妇人温柔的将她扶起来,喂她喝着姜糖水:“嗓子还疼着就不开口说话了。
先喝碗姜糖水发发汗,要是明天还难受,妈再带你去卫生院……”
女人出去后,沈言才接收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主也叫沈言,出生在华国西南边陲的一个小乡村里,现在是1986年,原主十六岁,正在念高一。
家里三子一女,父母俱在,她是最小的那个。
一般来说,在这样偏远落后的小乡村里,家里往往更看重男孩一些,但原主家相反,父母更加偏疼幼女。
一开始是因为她早产,身体弱,怕养不大,格外呵护。
后来则是因为她嘴巴甜会哄人,加上人从小就机灵聪明,很会念书,每次的口头禅都是:“等我考上大学了,有出息了怎么怎么样……”
哄的家里的父母将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就连两个哥哥也觉得她是家里的指望。
她大哥中专毕业后就在镇上的供电所上班,结婚后,因为大嫂也在镇人民医院当护士。
觉得每天回来不太方便,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就住在了岳父岳母家。
加上本身的工作性质不太好请假,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次。
她二哥小学毕业后就在家种地,这几年政策放开后就同妻子在中学门口支了一个摊。
学校开学的时候就卖小吃,等学生放假了就骑着小三轮大街小巷的卖,日日夜夜忙着挣钱,也不常回来。
老两口眼看着儿子一个个离了家。
面对日日说等考上了大学分了工作,就带他们去城里住的原主,越发觉得原主才是几个孩子里面最孝顺最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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