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弄伤。
蒋理承的脑子很乱,不会轻易相信,倒是也没进一步苛责他弄伤了自己的刀。
不继续追究,已是格外对他宽宏大量。
军医还算有眼力见,没急着包扎,血流了好一阵、好大一摊,但终究会有不流的时候。
将军刀仔细收回,低头认错:“谢大帅信任,没怀疑下属持刀是为了暗杀大帅,司机报复。属下感激大帅的胸襟和沉稳,是属下错了,太过于冲动,对不起,回去会写一份检讨书。这军刀,属下不会用了就放那儿不管。待属下回去,将它清理干净,再归还大帅,完璧归赵。”
“得了,用不着。给你了。”蒋理承没接受他的捧杀,只是没兴趣苛责。
“不代表我就信任你,亦或宽宥了你。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做医生的,最重要的就是心静。难不成以后在手术室,上了手术台,也这样冲动急躁?”
军医低下了头,始终未因疼痛而呲牙咧嘴,甚至连神情都没怎么变化。
只说:“是,多谢大帅教诲。属下谨记。只是属下并非急性子的人,平常治病救人时,也是急于解除病人痛苦,但行动上有条不紊,还请大帅安心。”
卫兵已清理了办公室里的血迹,蒋理承仍旧未从混沌和苦海中挣扎出来。
有两日未回帅府,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她,对待她时,该用怎样的心情和言辞。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若是真如军医所说,萍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个孩子舍弃了,主动愿意胎死腹中。
他哪怕再心痛,也可以不计前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她以后乖乖在自己身边待着。
比起她的背叛,失去她,更让他觉着难捱。
到了第三日,蒋理承差卫兵,将方幼萍约到了城中郊外一座废弃的二层洋楼上见面。那里废弃了很久,荒无人烟。也属于蒋家的产业,只是未经过修缮。皇家重地,所以平常并不会有闲人敢过去走动。
又因蒋家的产业太多,不少宅子直接当成了荒地,等着何时心血来潮、推平了重建。只把值得修缮的,雇佣卫兵把手、园丁看护。
方幼萍收到卫兵来信,心底立即泛起了嘀咕:“叔父这两日可有在北疆?”
他没往回打电话,她并不与他计较。只当他是国事繁忙,没个头绪。
从前外敌还未入侵时,仅忙于内战,他就夙兴夜寐。如今通宵达旦,只怕身体不支,最后给哪个儿子做了嫁衣。
她担心归担心,倒是没想过——他是不是又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她的消息没那么灵通,也没在大帅身上安插人脉,更没像柴姣以前那样、到处买通眼线和耳目,故而并不能时时事无巨细地知道他的行踪。
“若是他真在哪个外宅,我还不知要如何是好。也许能接受,也许不能吧。可是接受,要怎么咽下去。接受不了,又真狠的下心离开吗。”
若是再来一次,他留宿柴姣那儿,跟哪个姨太太旧情复燃的床笫之欢。她不知自己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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