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萍萍,我不该逃避,也不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因着失去你的恐惧,让我本能想要骗你。”蒋理承不知何来的勇敢,也许已经失去过一次、亦或现在也未拥有她,事情不能更糟糕,反而释怀了。
“我现在很珍惜,也很感恩。至少你还活着,还在这世间。若是再刚烈一些,亦或对他真情根深种。真随了他殉情而去,那我才是要追悔莫及。”
方幼萍倒是还不至于这么没出息,不知自己何时、在他眼里成了这个样子。谁说男儿志在四海,女子就只执着于儿女情长。
“若是我能为着个男人寻死觅活,那直接去世得了。不用你厌弃我,我先觉得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以前喜欢他时,确有几分丢人。但除了蒋理承,她还没为哪个男人这般低头过。因着对他贪恋、摇尾乞怜,便让他误以为,她生来卑贱,跟谁都能折下高傲的头颅。
“我从前对你病态的迷恋,从不因你在外人眼中,有多光风霁月。也不是其他男人不如你,便不值得。”
“我如何能不懂得?我从未责备过你的改变,相反,是我做的不好。且我一直为自己将你弄丢了,而自责。是我没本事,没有好好照顾你,没能留着你。”蒋理承这回不是哄她,而是真这般想。
不是哪个男人足够好,才值得被她喜欢。而是被她喜欢,才叫光风霁月。被她厌弃的,算什么公子世无双。
“叫我煮面,又不吃。拉着我喋喋不休,我不知外人跟前惜字如金的大帅,何时这般巧舌如簧了。”方幼萍看了一眼桌上的面,八成是不能吃了,立即叫下人撤了下去:
“这碗凉了,端下去热热。不,直接换一碗新的来。”
“不用,毕竟是你的心意。”蒋理承朝着下人的背影,追问了一句。也没将那碗面追回。
这回方宅的下人难得硬气一回,没听大帅的,而是尊重的大小姐的嘱托。也许是见皇上和娘娘旧情复燃、琴瑟和鸣,领悟到两个人闺房之乐、夫妻情趣,便听从了女人的话,想必也不会受到责罚。
下人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没什么我的心意,厨娘做的,我在旁边等候罢了。倒是也没等多久,她们做的又快又好吃。”方幼萍道。
蒋理承听罢,没再执着:“我累了,萍儿,我想休息了。”
没有因她投机取巧而失望,相反,还因她这份机敏,而唇边漾起宠溺笑意。
既不是她难得肯下厨,亲自动手给自己煮了东西吃,便没那么值得珍惜了。
恐她又嫌弃自己大老爷做派,肯屈尊降贵地解释了一句:“那碗面可以端给街边那些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吃,不糟蹋粮食。省得你骂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鬼。”
他从未觉着她这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有什么不好,若是不好,那也是这样的思想,是跟着刘议泽才改变的,而不好。因他的嫉妒,不是她的圣母。
若她是男儿,仔细栽培,蒋理承不介意给她个封疆大吏当当,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罢了,左右以后府上养些废品猛兽,主人的食物吃不完,还能进了鸡鸭鹅的肚子里。”方幼萍转身合上了房门,已走到他跟前,替他宽衣解带。
夜晚漫长又短暂,这会儿再睡,只能睡几个时辰。若再耽搁下去,只怕天都要彻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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