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知道,他从血海尸山里爬出来,若真是佛陀,如何能站到这个位置上。
“我没事了。”蒋理承说完,立即改了口:“我很不好。点滴打上就退烧,拔了能撑几个钟头,又重新烧起来。”
方幼萍将信将疑,不知他是不是又在苦肉计。
同时在心底腹诽,那些下属知道大帅这个样子吗?真该让他们都看看。
“叔父以前追求三姨太、四姨太的时候,也是用这个法子吗?”
蒋理承听闻,脸色瞬间一变,方才还是一副老父亲般慈爱面容,此刻已经收敛了笑容。
他在原地走了两周,也没能让自己平复下来,脊背贴在冰冷墙壁上,反问了一句:“你觉着我跟谁都这样?”
“没有,我乱说的,对不起。”方幼萍过去拉他手臂,算是看出来了,他是懂得如何折磨自己的。
才打了点滴,身体孱弱时,不能着凉受冻。
“都是她们主动招惹的你,就像六姨太一样,是你勉为其难,将她们收入帐中。”
“若是我说,你对每个男人都曲意逢迎、投怀送抱,你是否能体谅我此时的感受。”蒋理承若不想动,岂是她那点力气能拉得动的。
他心底有气,如今她能轻描淡写地调侃、自己与其他姨太太的关系,再不像个醋坛子一样,整天患得患失的粘人,恨不能将他看得死死地,像农夫看着自家田地。
“喜欢说?要不你再从我回忆回忆,那些姨太太每个都是怎么来的。”
方幼萍此刻倒是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了:“即便叔父这样说我,我也不会觉得委屈难过的,哪有长辈不管束晚辈的。”
倒是发觉五妈妈说得没错,他现在的确不爱惜自己身体,“我不知道谁能劝得动你,若是我在叔父身边没份量,我自会去找能进言的人。”
想到他从前在马背上征战,几天几夜不休不眠,依旧没有生病。此刻休闲下来,反倒疾病缠身。
方幼萍也就是以退为进,作势要去找五妈妈,蒋理承被她将了一军,妥协的非常快。
“军医和小护士都被我赶走了,你还能去找谁。这次又想躲在姣姣身后,不让我见你,不给我哄你的机会,眼睁睁看你跑掉吗?”蒋理承离开冰凉的墙壁,不再罚自己站军姿。
想起她中枪刚受伤,正脆弱时,便胸中有气。既是气她,又是气自己。
他日理万机,好容易回来,她身上的伤也好很多了。孤身在外,忍了多时,想跟她温存一下,谁知她往柴姣房里躲。
他的爱意,在她眼里,只是拿她当泄欲的工具。
她一向聪明的小脑袋瓜,又见他半生浮萍,却不知他想泄欲,哪个女人都行。
可对她的思念,却是怎样都填不满。
“我后悔那天没去姣姣房里,将你拉回来,让你带着伤心欲绝过夜。过了那晚,往后余生再也哄不好了。”
方幼萍心底潮涌,这份委屈压不下去。原来他都知道,原来自己也并没有释怀。再次掀开,还是那么疼。
蒋理承不想跟她之间不痛不痒了,从前他顾虑颇多,是年龄、是身份、是关系……现在,他不想委屈她,也不想继续折磨自己了。
便放纵一次,用阅历碾压她一次,用城府欺负她一次。
垂下眼睑,语气淡淡又有几分自艾自怜道:“既你在北平读了不少书,我在从中出了力,不然你父亲不会为你提供那么多银钱。那么投桃报李,你留下来照顾我一段时间,帮我调理一下身体。等我好些了,你再回去读书,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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