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现在在弥留之际,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他有个后代。
车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林恒沉默着,又抽出一根烟,滑动打火机点燃。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白雾:
吴东钦,
他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冷然,
阮宁为什么生不了,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后视镜上,隔着座位,和怔然的吴东钦相望。
林恒有一双狭长而飞弧的凤眼,眼睫浓密,仿佛是勾勒在眼睑上的一笔浓墨。
每每和他对视,吴东钦都觉得自己心底的阴暗无所遁形。
吴东钦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过往,看到了那个笑容清纯,眉眼盈盈的阮宁,她也曾是如娇花般灿烂的少女,只是如今,死气沉沉。
阮宁为什么不能生?
因为坐在他的摩托车上出了车祸,小腹几乎贯穿,不得已摘除了子宫。
林恒说的没错,罪大恶极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他却懦弱的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阮宁头上,闷头缩了起来。
走吧。
他在天人交战的复杂思绪中,选择了最合适的那一项。
自私。
若若还在医院等我,阮宁这里,我会想办法多给一些。
他承认了,他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这辈子还不了阮宁,那就下辈子再补偿她吧。
林恒没有动。
良久,他垂眸把手按在了方向盘上,干脆利落的打开了车锁:
滚吧,老子不载畜牲。
某亘:
吴东钦:???我外号是畜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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