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的吧?”他问。
少女一怔,随后不满地皱皱鼻子:“就不能是我关心时事,自己了解的么?”
“肯定不是。”他确凿地说道,“傅菲你才不会点进去看这种新闻。”
“这倒是……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只能不甘心地点点头。随后眼帘微垂,说道,“这个消息,确实是‘谁’告诉我的。”
“所以呢?”
留意到傅菲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傅司不动声色地问道:“这间花鸟市场,就是当初的郊野公园。傅菲你想告诉我的应该不只是这则新闻吧?”
小姑娘顿时又提起了精神,“所以。阿司,你不觉得很奇妙么?”
“什么?”他问。
她指着周围:“我们现在踩着的地方,可就是当初的的郊野公园。说不定,我们脚下就是某片湖泊。这么一想——”
一顿,她笑颜如花:“是不是就很浪漫了?”
……
……
“浪漫么?”他咀嚼着这个词语,看向女人,“如果知道有一具尸体被埋在了脚下,还会觉得浪漫么?”
女人已经彻底慌了:“你胡说!”
他自顾自说着:“当年的小女孩,眼睁睁看着她的弟弟,在湖中死去。”
“是!这就是那个贱人做的!”女人迫不及待地说道。
“不。她不是贱人。当年的小女孩并不是贱人。”傅司凝视着女人,眼神中带着莫名的温柔。
那视线像是在看着女人。却又不全是。
如此柔和的眼神,女人却仿佛被毒蜂猛地蜇了一下,惊慌失措:“够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还记得我之前在伞中问你的问题么?”他说,“小女孩固然不对,那么,她的父母呢?”
“不用说了!全是都是贱人的错!”
“那时候的小女孩,会怨恨她的父母。虽然粗口连篇,甚至对于无辜的弟弟心生怨恨。但在我看来,却是比此时此刻的‘她’是要可爱的。你觉得呢?”傅司说。
女人瞳孔颤抖着,“够了。够了。”
傅司眼帘微垂,叹了口气:“一定要我全部说出来么?那么……就如你所愿。”
“够了!给我闭嘴!”
女人肥大的身体猛地摇晃着,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前来将傅司大卸八块。可正处于吸收状态下的她,却动弹不得。
因此只能用颤栗的双瞳盯着傅司。那眼神仿佛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就要上演,露出了比之前看见伞被切开还要可怖的眼神。视线中混杂着深深的不安,就像是一个在黑夜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如果说你的女儿是在二十年前被你囚禁在了这间花鸟市场。那么,她又是如何在郊野公园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呢?”他说,“要知道,花鸟市场可是在三十年前才建立起来的。在你的女儿出生的时候,郊野花园早就被推平,她又怎么可能出现在郊野公园的湖边?又怎么可能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你的女儿不是凶手。那么,凶手会是谁?那个杀死了自己弟弟的小女孩到底是谁?”
傅司看向女人。
女人只是高声嘶吼。试图用震耳欲聋的声音盖过傅司的声音。
可黑发少年的声音在这噪音中却掷地有声、清晰可闻:“是你吧。那个当年杀死了自己弟弟的小女孩,就是你吧。”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发出一声急促而痛苦的呻吟。
“你所说的故事——‘一个贱人小孩杀死了自己的亲弟弟’。其中那个‘贱人小孩’到底指的是谁呢?”傅司看着她,“你就这么厌恶过去的自己么?”
“别——”女人的眼神中渐渐露出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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