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奇怪,但比起失玉案来,就算不了什么了。
他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
赶到府库的时候,县令田靖之和府库总管钱炳秋早已在库门等候。
他们想必已等了很久,钱炳秋焦急地在一边踱步,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田县令则一直静静地站着,好象就算等到三天三夜他也不会着急似的。
田靖之其贯很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七岁,进士出生,他看到张捕头,微笑微微笑道:
“张捕头,你终于来了。”
张捕头连忙揖手道:“劳烦县令久候,该死,该死。”
县令轻笑道:“都是一县同事,何必如此。”
张捕头想不出田县令和钱炳秋为何会来,他目中刚有了疑问之色,田县令已道:“‘鹰眼’苏护玉就要来了,如果他破了案,我们三个人的前程同样不保,所以这三天中,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将玉找出来。”
张捕头点头,田县令已取出一柄钥匙,道:“我们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钱炳秋也取出钥匙,田县令向张捕头道:“张捕头的钥匙呢?”
张捕头伸手入怀中,钥匙一直放在贴肉的小褂口袋里,是用一根丝线缝在衣服上的。
可是张捕头没有摸到钥匙,他额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还特意摸了摸胸怀,钥匙那时还在。
为何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田县令和钱炳秋满脸狐疑地看着张捕头,钱炳秋道:“莫非张捕头将钥匙丢在家里了?”
“张捕头想起了集市上的小乞儿,钥匙一定是被他偷去了。”
张捕头毕竟是老江湖,他笑了一笑,满脸歉然,道:“自从失玉案之后,我把钥匙藏于密处,现在已不在手上,我居然忘了。”
田县令声色不动,静静地道:“劳烦张捕头回家取来钥匙,我们在这里等候。”
张捕头道一声:“好。”转身就走,立刻赶回集市。
他在心里向上天祈祷,一定要找到小乞儿,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小乞儿。
否则自己就完了。
他已经从田县令的神色中看出了怀疑,如果自己取不出钥匙,失玉案很可能就变成自己所为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狠,如果把小乞儿找到,一定要狠狠打他几个耳光再让他吃几天牢饭。
他转头回顾,忽地眼睛一亮,那个小乞儿正在一个摊子上吃馄饨,小乞儿显然也看到张捕头,他笑了一笑,放下碗后就直朝张捕头走了过来。张捕头压住怒火,准备先弄到钥匙再说。
小乞儿嘻嘻笑道:“我指望你会回来谢我,想不到你却拉长着个脸。”
张捕头冷冷地道:“你差一点害死我,还要我谢你?”
他的声音中已有怒意,如果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孩子,他早已一巴掌打过去。
小乞儿嘻嘻道:“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想吃了我?警告你呀,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钥匙可一辈子别想得到。”
张捕头只好忍气吞声,想到田县令冷漠的眼神,他为得钥匙,宁愿在小乞儿面前跪下。
他着急地道:“你想怎么样?”
小乞儿嘻嘻笑道:“我不想怎么样,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吃东西好不好?”
张捕头只有掏钱,买了一些自己从没有买过的糖果儿、杏子、梅子、米糕等东西。
令他气愤的是,小乞儿并没有吃这些他指定买的东西,有些东西他只看了一看,最多只用牙齿咬下一点点来,就把剩余的东西全拋了。
张捕头恨不得一拳将小乞儿的牙齿打掉,但为了钥匙,他只有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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