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管事的一位堂兄,他知道庄子上人多,还有不少护院,便跑过来求救,本想着以吴管事二当家的身份,再如何也能拉一些人过去帮忙,哪知道刚巧孟珂也在。
“你别急,那土匪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五十人,手里都拿着刀,逼着大家把粮食拿出来,可这些人隔三差五的就来一回,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粮食啊?”来人说这话已经带了哭腔了。
“阿木,调令庄上的护院同我一起去吴家庄。”
“大人,太危险了。”
“有你们在,无妨的。”
孟天知道长姐的脾气,加上那些土匪一共才几十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当即便叫了庄子上的护院,集结了二十人一同前去吴家村。
一行人赶到吴家村的时候,土匪正巧绑了村里的里正,还有一些妇人和孩子,正在村子的打谷场上,逼着众人将粮食交出来。
“放肆!”孟珂高喝道,“你们也曾是这些百姓中的一员,怎么在山上待了几天,就忘记自己原来姓什么了吗?”
为首的转过头,一见来人贵气逼人,还带着护院,一猜便知道定是前面庄子上的人,“哈哈,朝廷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让大家一起没有活路。”
“胡说八道。”孟珂扫了一眼为首的人,只见这人腰板挺直,脸上还有些英气,又看了看其他人,这些人脸上倒都是没有什么匪气,反而更像是军士。随即,孟珂也看了看谷场里的百姓,这些人虽然被绑着,可却也没有受伤,心中便了然。“尔等过去从军,朝廷就是叫你们有一天欺负百姓的吗?”
为首的一愣,没有想到孟珂竟然猜到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你是谁?”
“我是朝廷新委派的大司农,孟珂。”孟珂面不改色,“我看得出来,诸位绝非穷凶极恶之辈,怕是之前也是被逼无奈,若是诸位愿意从山上下来,明天就可到侯府找管事,每人先领二十斤米,暂且安住于吴家村,诸位觉得如何?”
“大司农是个什么官?你说话做得了数吗?再说,你当我们这些人是傻子吗?我们前脚下了山,怕是后脚就被你们这些当官的抓去砍了头了。”
“放肆,我们家大人乃是朝廷四品官员,说话自然算数。”
“如今朝廷是无人了吗?竟让一个女人当官了?”
孟天气的想要骂人,正想再次张嘴,却不料被孟珂摆了摆手,“我是女人不假,可我一介女流却懂得如何让百姓吃上饭,穿得暖,今天诸位若是有心投诚,从此不再欺压百姓,我愿以我这四品的官印做保,保各位绝无性命之忧。诸位,你们都是兵俑,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你们当知道,若是没有这些百姓,哪有你们这些战士在前方的粮草?如今各位又将这手伸向这些普通百姓,想一想你们的爹娘,想一想你们的妻儿,想一想你们日后的子孙后辈,难不成让你们的孩子将一个英雄的父亲变成一个土匪的后代吗?”
孟珂这话说完,为首的没有说话,下面的人也没有说话,要不是朝廷之前对齐王手下的兵士处处打压,被抓到弄不好还要被砍头,他们也不会跑进山里当起这个土匪,他们这些人不多,只有三五十人,只能算是小股,平日里也会受那些山头的一些土匪的欺负,下山抢劫百姓,也确实不是他们所愿。“你当真能保证你说的话是真的?能放过我们?”
“齐王之后早已经过去,如今百姓当以恢复农耕,令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放心,我不仅保证各位从前的之事一概不纠,还会给各位重新落户,并分田地,还有,主动下山请罪的,还每人分得十两安家费。诸位觉得如何?”
“当真?”
“当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有些心动了,若是当真如眼前的人所说,不仅可以得十两银子的安家费用,还可以领二十斤粮食,又能分得田地,其中一人放下手里的刀,“我陆大勇,愿意下山,做个良民。”
有了每一个带头的,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随后这五十来人,竟然都放下了手里的大刀,跪在地上,“我等愿意下山,归顺朝廷。”
孟珂深吸了一口气,她当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三言两语的就能将这些人说动,“王管事,你去请里正过来,先让里正给这些人安置住处,明天我让人过来给诸位补办户籍。”
吴管事在一旁看得着急,却也没有想到,自家夫人这几句话就将这些土匪给劝降了,老里正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胡子已经白了一大把了,走路也不大利索,“小的吴家村里正吴正桂见过大人。”
“老人家起来吧,我听吴管事说,村子里空了不少房屋,不如今天你就将这些人先安置下来,明天一早,我再叫人过来给众人补办户籍。”
“是,小的明白。”
孟珂又在吴家村等了两个时辰,老里正将村子里的一些空下来的屋子,挑着能住人的和大家收拾了一下,这五十几个人总算是有了一个住的地方,因为天黑,所以具体还要明天天亮之后再做定夺。哪知这边还没有忙完,就见白启明骑着马,带着了一队人跑了过来,看到孟珂,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却因为跑的急,差一点摔了个跟头。为首的正准备过来道谢,却看着白启明带着一队官兵至此,不由得脸色大变。
“兄弟们,我们上当了。”众匪一听这话,哗啦啦地站在了一处。
“珂儿,你怎么样,可有受伤?”白启明顾不得别的,先是拉着孟珂的手,左左右右的瞧了个仔细,孟珂却是一笑,“我可没有受伤,倒是你,怎么把这些人还吓到了?”
“大家不要慌,听我说,这是西安侯,也是我的夫君,大家若是担心我刚才说的话不作数,不如让侯爷亲自说给你们。”
可是众匪还是不敢靠前,但却也没有刚才那么慌张。孟珂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白启明点了点头,“我家夫人所言的,就是本侯所言,一切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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