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门口见面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
昨天薇没有回来,而是住在了酒店。
薇早就订好了靠窗的位置,走在前面:“待会儿去帮我拿行李。”
大卫心中忐忑,有点不敢相信,冷静地点了点头,有点看不懂了。
她是不想提及了吗?
“你脸色不好,生病了吗?”菜单遮住了薇的大半边脸,只看得到一双眼睛。
初冬霜冷,窗外的柊数开满了碎米般的洁白花朵,很清澈。
南音的话像重锤一样击碎了大卫一直以来坚持的固有看法,那件事情,大卫并不后悔,可昨天南音说当初薇自杀未遂的时候,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套餐,你呢?”
“一样的吧。”
“好的。”
“怎么不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薇冷冷地直视过来,大卫对视了一秒,不敢承接,低下了头。
“太晚了,你早就睡了,上午,我一个人逛了逛。”撒谎了,飞机晚点,其实是今天早上到的,来机场接自己的是阿迪勒,那真是个热情的少年。
“雷雅怎么样?”居然问这个,薇心头既酸又火,又不好直接发作:“喔,她大概下个月就去芬兰。”
大卫没什么反应,他是在想该怎么开口吧。
薇给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伸手想要喝的时候,被大卫制止了,他的手冰凉,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有一瞬间,他内心的情绪激烈碰撞,如刀锋般来回搅动,神色复杂,似乎艰涩难言:“阿莱的事你知道了?”
阿莱,薇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几乎是扔在桌子上的。
大卫炙烈而冷静的眼神如烈日一般灼烧着人心,语气中满带恳求,握住了薇的手:“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我只要真相。”薇任由大卫握住手,问:“他为什么离开剧院?”
那天似乎下着雨,大卫记得,也是像今天这样,阿莱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但是当时他的离开对他来说真的是一种解脱:“他是一个变性舞蹈演员,是在争议声中离开的。”
薇目瞪口呆,雷雅的前男友竟然还是这样的身份?可是这和当初选择和自己分手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可以回家说吗?”大卫问薇。
薇点了点头,答应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大卫那么看着自己的时候,就会想起初次见面的那次,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上车的时候,大卫仍不肯松开手,薇提醒他:“你这样,是开不了车的。”
开车的速度仍然很快,阴郁的街道,整个绿城,仿佛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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