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竹和孟蕾先后看了四个地方,相对最满意的目标相同。
是一栋纯中式的所在,本就开过餐厅,外面的二层楼临街,门楣上可以悬挂偌大匾额;一楼前方是可容纳诸多食客的大堂,后方是厨房和六个雅间;二楼则全是面积、陈设不同的雅间。
出了楼房向里走,是一个不大的院落,有数个可以随意利用的房间。
母女两个向房东问明租用的价格,约定明天进一步商议价格和租期。
辞了房东,两人心情大好,在街头散步。
孟蕾问母亲:“您找的房源都在这一区,不想到更繁华的地带发展?”
杨清竹就笑,“犯不上。更繁华的地方租金更高,客源却不见得更多。我们这一区就很不错,国企私企都有,还出了不少有些名气的个体户,只是比上不足而已。”
“也是。”孟蕾点一点头,“现在交通就很方便了,以后的情况只会更好,而且餐饮业有句‘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话。”停一停,又问,“刚看的那个酒楼,您想租多久?”
“时间当然是越长越好,”杨清竹笑道,“我想一下子立下二十年的协议,不大现实,听房东的话音儿,十年没问题。”
“这样的话,立合同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孟蕾说,“十年呢,不定发生多大的变化,今天见到的房东再好,也可能把地方转手给别人,到时候新房东背不住出幺蛾子,比如狮子大开口地涨房租。合同嘛,应该相互约束,而不是只有房东要求租户怎么样。”
“有道理。”杨清竹对女儿很有些刮目相看,“你怎么会连这些都想得到?”
孟蕾笑盈盈的,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原先在后勤部上班,单位里各个部门的人都少不了打交道,扯闲篇儿时的话题五花八门的。”
杨清竹释然。
孟蕾揽住她手臂,“妈,您要是真打定主意了,打一开始就注册好品牌吧?一来省得别人用了招牌又先一步注册,那就太亏了;二来有的房东故意找茬,其实是瞧着租户的生意红火,他自己或是亲友想照猫画虎。”
“对对对。”杨清竹深以为然,“你还别说,以前我听说过这种糟心事儿,人家正干得热火朝天,见钱眼开的跑去泼冷水。横竖品牌注册了就是自个儿的,往后搬到别的地方也没事。”
孟蕾欣然而笑,“平时都说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有的行业必须要防着小人。”
“别说,跟你一起忙活这些真好。”杨清竹拍拍女儿的手,“你是一心一意为我打算,换了别人就不成。倒不是朋友跟我不是一条心,但负责的事情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不一样,有时候我正琢磨潜在的问题呢,别人打两句岔就忘了。”
孟蕾莞尔。
杨清竹问起张然,张然和商小莺都是女儿的好友,她是知道的,也打心底喜欢。
孟蕾说:“年前跟着冯超回他老家过年了——就是她男朋友,应该是不大乐观。”
“怎么回事?”
“大体来说,就是贫富差距太大的问题。张然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缺钱,高中毕业后,她爷爷奶奶就给她开了个咖啡厅。冯超那边,吃饱的日子都还没两年。”
“那还真就不大乐观。”杨清竹倒是不担心,“但然然那孩子没事,这是她第三个还是第四个男朋友了?都总结出不少失恋的经验了吧?”
孟蕾大乐,“第三个。说起来挺奇怪的,小莺那边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然然这边是总遇到不对的。”
“没办法,找到个方方面面条件都能对上的人,简直是中彩票的概率。”
说笑着在街上逛了一阵子,母女两个各自买了晚上要用的食材,打车,各回各处。
杨清竹要和朋友沟通租店面的事,晚上和多年好友一起吃饭。
孟蕾也要和好朋友小聚。
昨晚张然打过电话,是苏衡接的,她说已经到家,今天下午来找孟蕾,还说要是方便的话,请她在家吃顿饭——现在心情不大好,不想去外面。
苏衡喜闻乐见,也无意掺和妻子的人际交往,说那我等蕾蕾去夜校之前到家。
到家后,孟蕾麻利地处理食材,煲上汤,蒸上排骨,余下的事情,动手时多说用二十来分钟,六菜一汤就能上桌。
下午四点多,张然来了。
孟蕾一见,心疼不已,抱了抱她,“明显瘦了不少,一下子成了小可怜儿,怎么搞的?”其实是明知故问,这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张然样子看起来有点儿憔悴,精气神儿倒是很足,微眯了半月形的大眼睛,用力揉了揉孟蕾的小脸儿,“我这么惨,你怎么明显更漂亮了?看起来小莺没说错,你算是步入人生的春天了。”
“……真是小莺说的?她还会拽这种词儿?”
张然笑得现出编贝般的小白牙、两个甜美的酒窝,“估计是在排练的话剧文绉绉的。”
孟蕾也笑,揽着她到沙发上落座,快速备好茶点。
喝了两口茶,张然悻悻地说起与前男友的这趟远行:“冯超那人,你瞧着也算是人模狗样的吧?家里人忒不是东西。”
“惹你生气了?”前世这阶段,孟蕾心情也不好,没细问,张然一定也是顾及她的状态,三言两语带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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