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晋阳还要在官家跟前伺候,不能离开,于是去延禧宫请周嫔的差事便交给了苗喜。
也就只有对着晋阳或是对着晋阳的徒弟时周嫔才会有几分客气。
旁人去只怕都是不怎么管用的。
苗喜到延禧宫的时候霍清荷已经在廊下蒲团上跪着念了有两刻钟多些的功夫了,她自己也在心里算着时辰,已经预备着装晕了。
霍清荷不是傻子,她一点儿都不怕丢脸,只是却不能苦了自己的身子。
从前在霍家的时候,霍清荷没少没嫡母磋磨罚跪,什么时候撑不住倒下,用什么样的姿势倒下,在这方面霍清荷绝对是能称得上有经验的。
只是霍清荷还没倒下,倒是先收到了身侧王嬷嬷的眼神示意。
她顿时先停了,只是念经的声音有微微的两秒停顿。
约莫过了几息,便听见宫人们福身的声音,和身侧王嬷嬷的声音:“苗喜公公。”
是官家身边的苗喜?
霍清荷并没有想到是官家知道了来叫苗喜给她撑腰,她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脸,但能叫苗喜看见周嫔磋磨人,那就意味着苗喜的师傅晋阳也会知道,那官家也就有可能会知道。
苗喜先恭敬地对着霍清荷行礼,他这一趟来之前可是被他师傅敲打过的,他清了清嗓:“霍娘子怎么在这里跪着?”
他只问了这么一句,像是对着边上带路的小太监问的,没等小太监绞尽脑汁想着答案,苗喜却并没有深问,直接就上前往内殿走了。
内殿里和玉芝玩翻花绳的周嫔听见动静,已经叫玉芝出来看了。
等着苗喜被玉芝带着迎进了内殿周蘅平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外头小霍还跪着呢。
周嫔不大高兴地拧了拧眉,对着苗喜到底还算客气:“公公怎么来了?可是官家有有什么吩咐指示?官家的身子如何了?”
说话间她又想到早先福宁殿发怒的官家,顿时表情也跟着有些僵硬。
这会儿官家叫苗喜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苗喜憨憨地摇头:“奴才也不知道陛下的意思。只是陛下叫奴才来请娘子去福宁殿,想来是陛下想见娘子,有话想对嫔娘子说吧。”
周嫔看着他那样子也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她扯了扯手里的花绳,最后又丢到了一边儿。
“既然是陛下请,那就走吧。”
她施施然地站起身,玉芝连忙上前扶住她,玉芝又连忙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周嫔瞥了她一眼,在不言之中。
玉芝扶着周嫔出了正殿,往外走时玉芝收回了手停下了脚步,紧随其后便有另外的玉兰上前。
她先对着霍清荷行礼:“霍娘子,陛下传唤我们娘子,也听不见您的念经声,您便先回去歇息吧。”
霍清荷是看着周嫔远去的,她先把手上的经书交给王嬷嬷,然后才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
王嬷嬷不轻不重地将经书交给玉芝:“姑娘快到周娘子身边去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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