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虚此行,护住这一份安宁。
卫姝瑶掌心被刀柄的卷纹硌得发红,却莫名生出几分激动来。
她想起离开曲州时,暗自藏在心底的决定。
山河无恙,盛世安宁。是他心系,亦是她所念想。
卫姝瑶深深吸了口气,换上一身婢女装束,将匕首插进靴子里,推门出去。
临走前,她隔着镂空的窗格,望着隔壁安睡的父亲,兄长正守在他榻前,不知在看什么。
卫姝瑶用力咬了下唇,收回视线,转身果断朝着隔壁院落走去。
院里已是人群攒动,一面收拾东西,一面窃窃私语。
卫姝瑶穿过身穿铠甲的将士们,缓步走到最末尾的书房前。
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抬起眼,看见谢钧正站在廊下,在和萧知行低声交谈。
卫姝瑶的心砰砰砰狂跳起来,手心渗出了薄汗。
谢钧已经看见了她,侧目望过来,眸中掠过不易察觉的一丝诧异。
他轻蹙眉头,对萧知行低声道:“稍后再议。”
卫姝瑶停下脚步,望着他,咬了咬唇。
谢钧果然迈步过来,沉声问:“寻本王有事?”
卫姝瑶垂下眼帘,轻声道:“姝瑶有要事禀报,请殿下移步书房。”
庭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悄悄看向谢钧。
却见他神色淡淡,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如既往地温和疏离。
一片沉默中,卫姝瑶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地踏进了房里。
入屋的剎那,她反手关紧了房门。
谢钧负手立在案前,敛了虚浮的笑意,冷声问:“何事?”
卫姝瑶顿了顿,神情庄重,开门见山道:“我可以帮殿下解天门关之困。”
“天门关乃是北境要塞,殿下若弃城而逃,不仅失了战略要地,更有损威名。为今之计,若求和肃州,不仅能保全天门关,殿下亦不必令百姓寒心。”
其实卫姝瑶觉得现在贸然开口并不妥当,可她不能再等。
卫姝瑶沉吟片刻,一字一句道:“请殿下将我送往肃州,我愿替殿下说服慎王。”
谢钧一直没有情绪的脸色终于微微松动,朝她看来。
屋外忽然惊雷炸响,紧接着暴雨轰鸣,倾泻而至。
谢钧凝目盯着卫姝瑶。
“你何德何能?”
他冰冷的嗓音伴着雷雨声,“本王最厌恶慎王,他亦如是。无论本王送谁过去,都是送死。”
谢钧突然笑起来,轻呵声在雷雨声中尤为刺耳。
“你根本见不到慎王的面,就会死。”
他声音里却带了一丝几不可察的颤。
卫姝瑶站得笔直,拢在袖中的手指戳进掌心,掐得生疼。
“仇敌之敌,或可为友。殿下应当明白这句话。”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与他错开眸光,望着窗外的落雨。
“殿下可先处置我,再将我送过去,言明是卫家女,慎王必定会接见。殿下送我过去,并无任何损失。但若是事成,岂非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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