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写写画画,研究来研究去,陈笑这个两个字的每一笔每一画被他演绎了无数遍。
如果当时站在窗外的我,知道有个少年对我如此心动,而我将来也会这么喜欢他,我一定二话不说扑上去。绝不至于像我们刚结婚那时候,想东想西,犹犹豫豫。
可惜当年的他心思“泛滥成灾”,而我却“心如止水”。
我只能说我真没往那方面想,我好像并不会认真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包括学习,我不会去刻意想着要提高成绩,没有想过学习的意义是什么。我只学我喜欢的科目,所以我偏科很严重。
那天下午好几门期中考试卷子都发了,本来对物理数学成绩洋洋得意的我,在收到语文卷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不知道我当时的下巴有没有掉下来,读书那么多年,从来没这么耻辱过。
我仔仔细细看了卷子上那些红色的大叉,不敢相信自己只考了63分。我抓了同桌李哲的卷子核对,确认错的题目确实是那么回事,心里顿时凉到了极点。这还不如门门功课七八十分来的好。再来个100分也抵不上这一门六十多分啊,怎么就这么差了呢?
我失魂了一节课,第二节物理课,卷子铺在书桌上,我双手肘着脑袋,完全听不进去郝健德在讲什么。突然卷子上啪的一声,一颗粉笔头正中我眼皮底下。我怔了一下,抬起头。
还好郝健德没把粉笔往我脑门上弹。
郝健德一脸愠怒,我哆哆嗦嗦站起来,眼睛在黑板和老师之间搜寻,黑板写的密密麻麻,郝健德脸色更是比黑板还难看,我低头看看李哲,李哲只同情的歪头看我,没给我任何提示。我只好小声问:“老师,能把问题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
我以为郝健德是叫我起来回答问题,因为他最喜欢上课叫我们姐妹两个回答问题了,而且还经常把我们姐妹的名字叫反。
“陈笑,成绩好不等于可以不听课。”郝健德又瞪起了他的凸眼,“你怎么就没有陈宜上课认真?”
“坐!”郝健德一声吼。
放学我等陈宜没等到,班里好多人都走光了,我只好上楼,她们班级在三楼,我在二楼。陈宜的班主任吴芮比较啰嗦,尤其是在这种期中考试之后的时间节点,总要对全班同学谆谆教诲很久。
我背着书包跑上楼,站在初二3班后门前面一点点的位置,既不会太扎眼,让里面同学都看见我,又刚好能让站在讲台上的吴芮瞥到我在等陈宜。
这是我的经验总结,吴芮早就认识我了,我就是想故意让她看见,好提醒她长话短说,快点放学。大部分时候我的策略还是奏效的,十几分钟基本能等到陈宜出来,如果我在二楼自己班里坐着等的话,绝对半个小时打底。
我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吴芮,确认她看见我了,我才偏头看向陈宜的位置。
陈宜座位都是在后三排轮换,这周她坐在倒数第二排。我一眼就能看见她了,陈宜此时也默契地转过了头。
我提起笑肌,刚要露出牙齿就发现后排有个诡异而熟悉的面孔正盯着我傻笑,这才发现林子乐就坐在陈宜后面。他顶着头上那个可笑的缺口,笑的一脸邪魅,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他还冲我挥手,好像我们两个很熟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脸去。
第3章偏科
我是放学路上问了陈宜才知道林子乐的名字,知道他是转校生,而且还是那种是学习不好,上课爱捣蛋的差生。陈宜对他印象也很差,因为老师把林子乐调到了薛晓伟的位置上。
薛晓伟本和陈宜是同一列的,班级每周调换一次位置,无论怎么调换位置,他们总有两次能做前后桌。林子乐来了之后,薛晓伟位置被换走了,这就意味着陈宜不能和喜欢的男生坐前后桌了,陈宜当然不会对“夺人所爱”的林子乐有什么好感。
我知道我把语文考砸了,而我爸又是一个对学习成绩非常看重的家长,所以回到家我大气不敢出。我才进客厅,老陈就大声叫住了我。他一大声说话我就害怕,老陈是那种不怒自威的人,我们家几个女人都有点怕他。我本来就心虚,他这么叫住我,我就不敢动了。
我站在客厅中间,拿眼偷瞄了一下老陈,心想要如何解释这次可怕的语文成绩。我琢磨着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投降,于是就试探着先开了口,我报过成绩高的物理、数学、化学,然后才说语文,顺便解释了一通自己如何发挥失常,失误连连。
“63?”老陈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开,压在膝盖上,沉默了几秒,抬头看向陈宜,陈宜这时候已经放下书包,从里面厨房拿了半个苹果在啃,样子极其淡定。
“你呢?”老陈问。
“全都90分以上,卷子还要家长签字。”陈宜继续啃苹果。
这对比太鲜明了,老陈走到我面前,目露凶光:“把屁股撅起来。”
我一惊,睁大了眼睛:“爸,我都初三了。”
老陈轻易不打人,唯一一次我挨揍那还是在小学。
“你也知道你初三了,中考还要不要考?”老陈气的脸暴青筋。
我杵在原地大气不敢出,说也奇怪,我谁都不怕,就怕老陈,他的眼睛和郝健德一样,瞪起来又大又圆,凶相毕露。
意识到老陈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迟疑地转过身,瑟缩起身体,紧紧闭上眼睛,等待这耻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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