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始终只是借住在韩家的一个外人。
重生到十年前,韩悦终于放下终不可及的淡薄亲情,决定过自己的生活。他要继续自己的写作梦想,甚至,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当一个编剧。
而力量单薄,即使不愿意,也会被扯进不愿参与的斗争中。
恰在此时,周家的相亲宴让他想到可以通过联姻,搭上周家这艘船,离开韩家。
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周家这个替哥哥顶罪坐了三年牢,刚刚假释出来,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二少爷周博毅,竟然是自己的忠实读者。
☆、第103章
第二天;卡尔便带着我踏上了回国的路。我们走的不快;卡尔怕回国的旅途太颠簸的话会加剧我的伤势。卡尔非常的细心,这次来法国接我回家;他带了两个男仆;甚至还雇佣了一个医生在途中照顾我。
母亲;萝丝还有杰克都来到车站接我,母亲一看到我就开始哭。似乎从我参军起;没有一次回家看她的时候;她不是在哭的。四肢都受了伤,瘫在轮椅里的我也没办法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她;只能用力回握她的手,用尽可能欢快的语气让她放心。
庄园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原来空空荡荡的大厅全是走来走去的护士医生和病人;城堡里几乎所有的空房间都被拿出来当了病房和复健室,不过我的书房因为是办公的地方,有很多不方便外人看到的东西,所以都被锁了起来,只把其中的部分书籍挪到了另一个小书房,作为开放的公共图书馆。
按照管理位于阿克顿的军队医院的医生的建议,庄园接收的病人分两类,一半是正待复健的军官,他们不能继续留在军队医院占用公用资源,于是住进阿克顿,等完全恢复后再离开,一半则是阿克顿本地以及阿克顿附近地区的一些平民士兵,他们的伤势非常严重,但是却不能回到自己家乡的军队医院接受治疗,只能让家人长途跋涉去战区的医院照顾。让他们住进阿克顿,也算是给他们减少了不少负担。从开战到现在,我们反倒因为战争物价飞涨的缘故和走私赚了不少钱,拿出一部分用在为国负伤的士兵身上并不是什么负担。
第二类平民士兵伤员非常多,阿克顿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十分有限,不过这样,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作为我的合伙人,韦恩斯子爵夫人在她的报纸上热情洋溢的赞扬和宣传了我们,这为我们赢来了不少的赞誉,特别是与此同时,我在前线身负重伤的消息也传了过来,韦恩斯子爵夫人一点也不吝惜溢美之词,几乎快要把我塑造成一个英雄了。
我被抬进自己的房间,我的专属医生立刻前来查看我的情况,最后得出我的身体只需要静养就能完全恢复的结论。母亲听到医生这么手,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重重的亲吻了我的面颊,随后和卡尔一起送医生出了门。他们似乎有别的话要和医生说。
萝丝和杰克留在我的房间里,看着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仆为我打上点滴——现在庄园的大部分女仆都会兼任护士的工作,萝丝请了一位专业护士来训练她们——将瓶子挂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退出房间。
“你真是要把大家都吓死了。你的消息是你受伤那天傍晚发过来的,第一次发过来的电报说你生命垂危。”萝丝坐在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妈妈当时直接就晕过去了,卡尔的表情简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他们搞错了。”我说,“很抱歉让你们收到了惊吓。”
“那岂止是惊吓。不过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就收到了第二条电报。”萝丝心有余悸的说,“卡尔在收到第一条电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出发去法国了,第二条电报到的时候,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正要出门。”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卡尔,这种感觉越回想越会觉得幸福。
“对了,詹姆斯表哥呢?”萝丝问道,“我们从维奥莱特姑妈那边听到的消息似乎很不好,我记得是脊柱受了伤,是吧,杰克?”
杰克点点头。
“我离开的时候他刚刚醒过来。”我叹了口气,“但是精神状态很不好,经常呕吐,还……”还大小便失禁。我咽下后半句,这种事情,对一个神智正常的成年人来说,都是非常令人感到羞辱的事情。
“他还能站起来吗?”萝丝压低声音问道。
我黯然道:“恐怕会很困难,只能期待上帝的奇迹了。”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萝丝的表情也显得非常难过。过了好半天她才又问道:“那,詹姆斯什么时候能回家?”
“要等到他的状况在稳定一点才能挪动。”
我们又聊了两句,最后杰克见气氛太沉重,才插。进。话来,给我讲述庄园变成医院后发生的一些趣事,试图缓和气氛。等到卡尔和母亲进来的时候,我们又像我刚进门的时候那样气氛轻松了。
现在正是中午,萝丝告诉我,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正式的吃过正餐了,今天我算是平安回家,于是午饭就摆在了我的房间里,大家也没有再费事的更衣,简单的吃过之后,就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我和卡尔。
卡尔和衣躺在我的身边,轻轻的拨弄着我的头发:“睡会儿吧,这几天在路上你都没有好好休息。”
“我觉得我很清醒。”我表示抗议。
“那我给你念书吧。”卡尔翻身下床,从我房间的小书柜里拿出一本诗集,“如果我念到第十首的时候你还没睡着咱们就聊聊天,好不好?”
我以为我肯定睡不着,但是没想到卡尔念到第二首的时候,我就开始昏昏欲睡。昏睡中隐隐约约的感到耳边都是他低沉深情的声音。
我已经在前线绷紧了神经,度过了两年,突然间回归节到节奏缓慢的乡间生活,我几乎有些无法适应。虽然城堡里多了很多陌生的客人们,但是这里的生活给人的那种感觉和两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这让我感到我的生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前线的这两年仿佛一块铁饼夹在两层柔软的蛋糕之间,坚硬而沉重,格格不入。
有时太过安静的夜晚会让我做起噩梦,一个星期里,我起码有四天会在半夜从充满了死亡的恐怖梦境中尖叫着惊醒过来,总是需要卡尔耐心的安抚很久才能平静下来重新入睡。这让我感到很愧疚,因为我神经脆弱的缘故导致卡尔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不过他的陪伴给了我太大的安慰,他几乎把我当成玻璃人一样小心的呵护着,这种无限的宠爱和宽容对我的治愈是立竿见影的,一个月以后,我就已经很少会做那种噩梦了。知道他一直会在我的身边,这比任何心理暗示都有效果。
养伤的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躺在床上,上午和下午的时候,卡尔会推着我在花园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有时候会碰到也来花园透气的军官,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和我有过一面之缘,我们客客气气的聊着天,他们说两句感谢我们的慷慨的话,赞扬一下我们的高尚的品德,然后就是毫无意义的客套和寒暄。
躺在床上静养的时候,卡尔一般都会守在我的床边,陪我说话,或者念书给我听,等我开始犯困的时候,就把窗帘拉上,就着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的那一点光处理公事。
两个星期以后,虽然我的双手双脚还打着石膏,肋骨的骨折处依旧隐隐作痛,但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躺在床上的时间开始变得极为无聊。这时卡尔就把庄园和工厂的事务拿来和我一起处理。我已经很久如此深入的参与这些事务,这导致我在开始的时候甚至会感到有些吃力。
战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现在,我们几乎已经招不到可以用的男性劳动力了。国家为了鼓励农业生产,组织了一个妇女耕作队伍,阿克顿算是响应号召,雇佣的佃农里有三分之二都是妇女,我们给她们和男性雇农一样的工资,修建了集体公寓供她们居住。这稍稍引起了一些男性雇农的不满。女性雇农因为体力的缘故,没有男性雇农干的多,而工资却是一样的,这让他们觉得很不公平。不过好在不满的抱怨也只是说一说罢了,这些出来工作的女人们的亲人都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平安的躲在国内,确实没有立场光明正大的抱怨。
罐头厂的工人现在也有一半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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