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洛元秋把玩着手中短剑,剑刃上符文隐现,就要往那老者掌中割下,他急忙道:“想起来了!当年教主本是要去镇西的,但不知为何,中途折向黎川……”
洛元秋脚上力道松了几分,依旧抓着他的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为什么?”
老者喘了一会气,道:“有一个人,是教主的心腹,是他劝说教主去黎川,莫要去镇西!”
他眼皮抖个不停,从侧面看去头发花白凌乱,就像个备受欺凌的老头,而不是什么以咒杀人的凶徒。洛元秋早已见惯,不为所动,按住他的手,拧了半圈道:“还有呢?我问你,骗到山上的那些女子,有些留在山上,有些不见了。不见的那些,究竟是去了何处?”
“她们……她们去了……”
老者全身颤抖起来,哀声叫唤,无力地张大嘴巴,似乎就要立刻晕厥过去。洛元秋见状将脚从他胸口上移开,反手收回青光短剑,正要把他平放在地上。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珠中倒映着飞雪,同时还有一只巨大的凶兽。洛元秋猛地回身,却躲避不及,被变兽一爪掀开,在雪中滑出数丈。
变兽全身被黑气笼罩,不知何时又从白骨化为实物,眼中散发出猩红的光,比方才所见更为庞大。它一掌拍下,将洛元秋踩在地上,令她无法动弹。老者踉跄站起,桀桀笑了几声,捡起短杖道:“那些女子还能如何,不就是死了!刺金师,你以为自己当真是无所不能吗?”
老者眼中涌起贪婪之色,又畏惧那道青光,不敢上前去搜洛元秋的身,自言自语道:“虽不知你为何不畏咒术,但此时却不急,等你死后,也能细查一番……”
“不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洛元秋挣扎不出,难以从变兽掌下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短杖折作两段,以尖锐断处作剑,向着自己胸口刺下!
。
城中夜色深深,大雪下了停,停了又下,如此反复,寒气漫过房檐街巷,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整座城池。
巡夜的将士举着火把从街头而过,将雪地踩得泥泞不堪。待火光渐去,不过片刻,一人头戴斗笠从墙角闪身而过,踏雪无痕,向着城西奔去。
她走到锦河巷边,刚要进去,却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巷口,似乎已等待许久。GgDown8
她摘了斗笠走近,问:“可是景大人?”
车帘微晃,里头人答道:“是我。”
她登上马车,车厢中仅有一盏微弱的琉璃灯。景澜屈指轻弹,灯盏中火光慢慢升起,照亮了面前人的模样。
女子身着黑色武服,长发被打成一根柔亮的发辫,从颈边顺下,垂至胸前。她肤色白皙,如同牛乳一般,目色略浅,经光一照好似两枚琥珀,生的十分美丽。若是细看,便能发觉她的样貌与中原人有所不同。景澜十指交错,偏了偏头,示意她坐下。
两人隔着一张小几对坐,景澜道:“海瑶,今年怎么是你上京述职,你兄长呢?”
海瑶将剑平放在两膝,答道:“他从阴山归来,不慎伤了手臂,至今尚未养好,便将述职一事交予我了。正巧我也有要事上京,顺带将他的信一并带来。”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景澜接过,手抹去封口的咒语,拆开信封夹出信纸,展后扫了几眼,道:“如此说来,他今年去阴山,也见到了刺金师了?”
海瑶摇摇头,道:“今年大雪封山的早,等他去时,刺金师已经离开了。”
“不在阴山,她会去哪里?”景澜将信纸随手扔进灯罩里,等燃尽后才道:“关于刺金师此人,你又知道多少?”
海瑶想了想道:“大约是在五年前,我兄长接过父亲的职责,照例前往阴山朝拜兽神,正巧巴图部刚换了新祭司,他便跟着五部一同去道贺。也就是在那时,他见到了刺金师。”
景澜垂眸,道:“一个女人。”
海瑶握着剑柄笑道:“是女人不假,但据我兄长所说,那其实是个小姑娘,坐在巴图的祭司身旁,他还以为是新祭司的女儿,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刺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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