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紧张的神qg我笑笑道:
&ldo;我也不知道,也许以前曾经看过吧,只是刚才一瞬间脑中滑过这首诗,皇上向来博学,可知道这是谁作得&rdo;
雍正显然松了口气,摇摇头望向胤祥,胤祥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道:
&ldo;这本是皇阿玛的一个宫女所作,她才学极高,可是却过早的香消玉损了,皇阿玛为了纪念她,收集了她生前所有的诗词曲赋,加上皇阿玛和当时一些大儒们写的怀念之词,编辑成册,那时京中着实热闹了一阵,无论闺阁女眷,青楼歌姬,还是文人儒生,都颇为推崇,争相传诵,那是我大清的一代奇女子。
望着他向往的神色暗暗伤感:红颜薄命古今皆同,喃喃低语: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探视
回到宫中,我还沉浸在那美丽哀伤的氛围中无法自拔,从造物的角度俯瞰人世间的美丽,应该是一种听天由命的柔顺之态,凭听朝来寒雨晚来风,一任落花成泥辗做土。但尘世间仍会有一种出世的美丽,是造物主不能理解的那种孤标傲世的清韵,桀骜不羁的魂魄尚不是它能把握的,所以哲人说:qg深不寿,qiáng极则ru。月盈必亏,日中则昃。一切自然的东西,倘若超过造化所能赋予的极致,不是毁灭便是新生。
花到谢时莫怨开,一切终将归于尘土。皮囊已锈,但污何妨,我们至少还有时间享受平淡。珍惜生命,想到此,倒想开了,雍正自从胤祥说完的那一刻,便有些心魂不符,仿佛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只是他的眼中却蕴含着一丝痛苦和恐惧。
尽管我努力的周旋,还是没有改变八爷党的命运,随着雍正四年的到来,八爷党更是时时有朝不保夕之态,至除夕前后雍正终于以狂妄悖逆,屡次抗旨,结朋党之私搅乱朝政之罪将八九十圈禁,一时朝野震惊,却无一人敢说qg。
我得到消息时,已是九月出,听宫女们议论才知道廉亲王已经病入膏肓,心中感到异常的悲痛,仿佛他是我要紧的亲人一般,我急匆匆的踏入乾清宫请旨,想前去探病,雍正冷冷的道:
&ldo;你若不顾年夫妻qg分便去,朕也想栏你&rdo;
话中含着浓浓的决裂之qg,说罢,摘下随身的金牌重重的仍在案上,眼眸中丝丝寒意另人心颤,我来不及多想,拿起金牌急急的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一声巨响,我没有回头,匆匆的出宫了。
不知走了多久,软轿才停下,后面急步越前一名宫女打起了轿帘,轿帘掀处,一名服饰整齐,项挂朝珠顶上戴三眼花翎的官儿,站在宗人府外,明亮的灯笼下,竟然是胤祥,他伸手拉过我低声道:
&ldo;你怎么真的来了,你太莽撞了,如今的皇上再不是以前的四哥了,你你&rdo;
说着yu言又止,我打断他道:
&ldo;不管他变的如何,我既不能遵守往日的诺言,难道来看看都不行吗,他若不体谅,我也没法子,大不了搬到冷宫去,也许更清净随意&rdo;
他见我这般坚决,也不再劝说,吩咐旁边的一个官员:
&ldo;你带她进去,好生伺候着,若有闪失,你我都休想活命&rdo;
我这才随着那诚惶诚恐的官员,进到里面,四下打量,见这里还真不像一般的监狱,虽然我对监狱没有印象,可是脑中的信息,真切的告诉我这里就是贵族的监狱,两侧一个个的屋子,布置的gān净舒适,慢慢的走到最里面,站在一个朱红的门前,这里显然规格极高,那官员站定,躬身道:
&ldo;您自己进去吧,无旨下官是不能进去的,&rdo;
说完便远远的站在一侧,我定定神推门而入,一阵药味扑鼻而来,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迎面一阵大笑声传来,在宽阔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凄厉:
&ldo;哈哈,八哥终于有人来了,你说是不是咱们的死期到了&rdo;
我抬头仔细看去,见这里倒是内有乾坤,我站在一个大厅中,四周摆着些零散的器具,并排的前面还有三个内间,均挂着帘子,一时看不见房中的样子,声音显然是从中间的房中传出来的,我掀帘而入,见房中并无窗户,燃着几支烛火,显得有些y沉昏暗,正中的墙边有一张颇大的chuáng榻,上面靠着一个,榻边坐着两个,我走上前播亮灯光,他们看清了我的脸,都是一怔,坐在榻边的九爷十爷倒还过得去,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我走上前,见躺着的廉亲王,双眸紧闭,气若游丝,面色晦暗,竟如死人一般,心中大痛,不知为何眼泪如断线般的滑了下来,低声轻唤:
&ldo;廉亲王,廉亲王&rdo;
半响他才睁开涣散的双眼,看清我的面容,眼中瞬间闪现夺人的神采,挣扎的坐起来,见他吃力的样子,遂轻轻扶住他,他定定的看了我许久,微微牵动了下嘴角,这个苦苦的笑意,现在看来竟如此的凄凉,他的声音细小微弱,我用耳朵伏在他的嘴边才能听清楚他的呢喃,竟是一阕词:
残灯风灭炉烟冷,相伴唯孤影。判叫láng藉醉清樽,为问世间醒眼是何人。难逢易散花间酒,饮罢空搔首。闲愁总付醉来眠,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
念罢,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ldo;姐姐你终于还是来了,胤祀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的,答应我:今生已无望,共结来生缘,&rdo;
我哽咽的点点头,这时才明白他在我的生命中竟如此的重要,看着他如释重负的神qg,脑中瞬间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夜色中的亭子,糙原上的笑语,每个画面都有他,却又不像他,他深深的望着我缓缓闭上眼睛,嘴边的那缕笑容是如此的满足和幸福。
这个潇洒倜傥的姣姣如月的一代贤王在我眼前赫然长逝,我悲痛难忍,直到回到宫中还难以回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薄弱,雍正的狠辣手段如此的令人心寒,想到回来前九十的愤恨表qg显然怨我极深。如行尸走rou的踏进承乾宫,殿中灯火通明,雍正高高坐在椅子上,y沉的脸色就如外面深深的夜色般莫测。
我无心和他纠缠,径直向里面走去,经过他身旁,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抬起我的脸颊冷冷的道:
&ldo;你满意了,共结来生缘,你把朕当死人吗,你说朕在你的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朕受够了你的若即若离,今天你就明白的告诉朕,你心中深藏着的,时时念着的,偷偷想着的究竟是谁&rdo;
听着他找茬的话,我再也无法忍耐大声道:
&ldo;不管是谁,反正不会是你这个,杀父屠弟的禽shou&rdo;
我没有理智的大吼,他一巴掌打过来,力气奇大,我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他的面容严重扭曲着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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