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喊她一起上厕所,万一耽误她上文中了怎么办?”
“什么文中,人家的理想是清北。”
“考上清北又怎么样,该卖猪的还是去卖猪。”
“你懂什么。那她可以在卖猪的时候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猪,这是清北学生养出来的猪!”
他们大笑。
“别说了。万一她考不上,不是白努力了。如果是我的话,我都要觉得丢死人了。”
一句接着一句,林沚宁差点淹没在努力羞耻症的浪潮里。
很多时候,她都看着那句“你必须十分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陷入沉思。
为什么一定要看起来毫不费力?努力真的很羞耻吗?
林沚宁也曾设想过同化自己,但一想到同化的代价是抛弃自己,她就觉得愚蠢至极。
看着自己远高于平均分的成绩,她逐渐明白一件事——
耻化永远都是失败者的手段。
每当他们无法在一件事上获得成就的时候,他们就开始耻化它,让你觉得这样做是羞耻的,企图给你绑上这样那样名为耻辱的秤砣,跟他们一起溺毙在荒寂的汪洋里。
要不是“求生”欲望太强,她差点就因此“窒息”了。
被轮番嘲笑一阵后,林沚宁开始触底反弹,每一科都奔着第一的成绩去。有时候仍会听见别人的议论,但她充耳不闻,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她把一句话刻在心里:大胆去做,不要怕,没有人在乎,就算有人在乎,人又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在学习,那又怎么样呢?大方展示自己的努力,直白地摆出自己的野心也是一件很酷的事吗?
…
“他说什么了?”思绪被打断,陈纾麦开口问她:“我就听到什么山岭不山岭的。”
“他说的是分水岭。”
“什么岭?没听说军训还要爬山拉练啊。”
“。。。”
陈纾麦急了,她最讨厌户外运动,一听还要拉练,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林沚宁耐着性子跟她解释,解释完,陈纾麦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怎么可以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这种塌天噩耗呢。差点就要去买登山鞋了你懂吗?”
“你的思维发散强得可怕。”
陈纾麦把它当做是一句夸奖,又追着问林沚宁自己有没有错过关键的信息。
林沚宁挑了几点跟她强调,从礼堂聊回教室,也算是打发时间。
到教室的时候,许宥和程遂还没回来。陈纾麦跟许宥约了逛超市,程遂没说去不去,但他最后问了一嘴,估摸着是要去的意思,陈纾麦在教室等人,林沚宁看了一眼时间,她记得虞姜英跟租客约了三点半,现在已经三点了,从学校过去,差不多刚好。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收拾好书包,单肩挎着。
陈纾麦缩回往窗户外探的头:“你路上小心哦。我们明天见。”
-
程遂和许宥回教室的时候,陈纾麦已经整好书包百无聊赖地翘腿凳等着了,看到许宥回来,她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慢。”
“被年纪主任叫过去说了些话。”陈纾麦让位置给他,许宥挤进去收拾东西。
“你们报道第一天就摊上事了?”
“能不能盼点好的?”他冲程遂扬了扬下巴:“主要是他之前拒绝了新生代表发言,路上碰到年纪主任,少不得被念叨几句,我这人吧一向很仗义,他有事我在一旁陪着,我有事,他就不管我死活。你看吧,今天上午的时候我被他忽悠到办公室自爆,他倒好,闷声不响地回教室帮林沚宁擦玻璃。”
许宥一边整东西,一边向陈纾麦告状,成为同桌后,两人好像自动成为了同一阵营。
说起林沚宁,许宥突然意识到程遂旁边少了一人,顺口问了一句:“她已经走了是吧。”
陈纾麦点头:“好像是有事,到时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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