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倒是十分配合地就着她的手服下丹药。
玉婵十分满意地朝他笑笑,为他掩好衣襟,再看看他好似又昏睡了过去。
“我家的马不小心撞了你,实在对不住。我给你治了伤,你应该暂时无性命之忧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
半个时辰后,魏襄在幽香阵阵的红罗软帐中醒来,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南烛那张熟悉的冰块儿脸,外头是悠扬的丝竹声和女子的调笑声,房内罗幔低垂,袅袅轻烟自博山炉中缓缓吐出。
在距离他十步之外的软毯上正卧着一道纤袅的身影。
那女子一袭艳丽的桃红撒金轻纱罗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黛眉朱唇,此刻却双眸紧闭,睡得不省人事。
那女子叫做红绫,正是香兰院的花魁。
他微微蹙眉,调开视线,抬手按了按隐痛的额角,“我怎么在这里?”
言罢双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被南烛一只手简单粗暴地按回榻上,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养伤。”
魏襄无奈地笑了笑,摸了摸缠在左肩上的白布条,想起方才那个替自己治病的女子,微微扬唇,原来那不是幻觉。
“去查一查今夜替我治伤的人。”
南烛微微颔首,拇指抵住腰间佩刀,面上露出一抹杀意。
魏襄无奈摇头:“还不至于要灭口,暗中留意即可。”
话音刚落,丝竹声歇,重重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女子的惊叫声。
“唉哟,官爷,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做甚?”
“少啰嗦!叫房里的人都出来,王府捉拿要犯,违令者杀无赦!”
那老鸨战战兢兢,哪儿敢不应,忙命底下人前去请房里的姑娘、贵客们都出来。
“他娘的,谁他妈的不长眼,大半夜的将老子……”
双目浮肿的中年男人腆着大肚,赤着胸膛,骂骂咧咧踱出房门,谁知一句话还未说完只觉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了上来。
鲜红的血顺着刀背滴滴答答染红了铺设在地面上的金丝软毯,那男人两眼一翻仆通一声跪了下去。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我……我是夔州商会……”
玄甲护卫却是看也未看他一眼,一眼扫过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都给我听好了,凭你是谁,王府捉拿要犯,若有不从者……”
说着举起手中大刀锵地劈向了身旁的桌椅,顷刻间桌裂椅断,杯碟碗盏碎了一地。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方才还闹哄哄的大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宿醉未醒的男男女女齐齐跪下,垂着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玄甲护卫在堂内来来回回扫视一圈,两道凌厉的目光如刀般落在那老鸨身上。
“人都到齐了吗?若有疏漏视为窝藏。”
老鸨打了个哆嗦,糊着厚厚脂粉的面皮上绷出几丝裂缝:“只……只有后院西厢房的贵客未来。因是王府特意关照的贵客,贱妇不敢……不敢……”
玄甲护卫微微侧头向身后的部下投去一个眼神,那部下立刻上前禀报道:“是上京来的魏五公子。”
玄甲护卫略一踌躇,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来人,请魏五公子!”
“深更半夜的,谁人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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